中年妻妻离婚指南(175)
王大花:“你在哪儿啊?”
苏丝弦:“在老佛爷这儿逛逛,看看能逛出个什么灵感。”
“哦~。”王大花发出一声千回百转语调来,而后又说道:“推荐你去三楼看看。”
老佛爷的三楼汇集了几乎全世界的内衣品牌,向来有“妇女之友”的美名。
倒不是说沈星川是哪个清朝古墓里爬出来的裹脚布僵尸,对这些旖旎之事有所抵触。只是一副文质彬彬、举止得体的人穿这些……。光是想想苏丝弦便觉得不甚道德,得连吃三天素赎罪的程度。
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她红了脸轻呵一声:“滚!”
“害羞什么?”王大花顿了顿,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俩……不会盖着棉被纯聊天吧?”
至今连正儿八经的小手都没拉过,更别说同床共枕的苏丝弦面上一僵,而后义正词严的指出某人思想之龌龊。
“了解对方的三观和艺术情操不行吗?你这话说的,我像是什么见色起意的人一样?”
“不是吗?!”王大花一秒未做停顿:“第一回见面!从车上到医院里,抱着人胳膊一路宁死不放的是你吧?”
每每回想起二人的第一次见面,苏丝弦都想说狗血二字!
总的来说便是某资方的圣诞答谢晚宴上,她被灌了杯加料的酒水。而后阴差阳错地进错了房间,把行李箱都没来得及放下的沈星川一把按在墙上当作了救命稻草,有的放矢地做了些辱人清白的事情。
好在沈星川在她的惊天美貌之下尚且保持了足够清醒和冷静,用大衣腰带和床单把她捆成了条毛毛虫。加上那一瓶接一瓶灌进嘴里的凉水功效,方才坚持到了王大花等人的来到。
苏丝弦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那道专属于沈星川的淡淡草木香味,从记忆的缝隙中钻出。战胜了春天巴黎的繁华奢靡与春意盎然,萦绕在她鼻尖久久不散。
她开口辩解道:“我当时的脑子不具备认清你和小陈的功能。”
得!几年的朝夕相伴、当牛作马比不过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王大花一双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哦。那你答应你爹愿意试试联姻的时候,脑子是清楚的吧?”
苏丝弦做着最后的挣扎,连带着问句都有些不自信:“你觉得我看的是人脸?”
“不然呢?你俩那时候就盖着棉被沟通三观和情操了?”
苏丝弦:“……是人品!”
王大花:“最好是。”
除却那燥乱的一晚,这句艺术情操倒是给了苏丝弦个不错的启示。附庸一下风雅,选购只钢笔似乎是个不错的好想法。
逛了两三家耳熟能详的店,那些花花绿绿镶金带钻的人间俗物被她统统拒绝,唯有柜台角落的几色木质笔杆入了眼。
店员告诉她这款笔的名字叫做Fontainebleau,分红蓝绿三种颜色,钢笔和圆珠笔合为一组售卖。已然停产,刚好店里还有一批存货。
红色太过张扬,早早便被排除。绿色的寓意对她们这对即将迈入婚姻殿堂的人来说不太吉利,便是买回去,也得多费口舌解释。
好在她也更为喜爱那只蓝枫。只觉得颜色像极了高中午休时,她在鼾声四起的走廊上,穿过两三层楼高的银杏树叶缝隙,望得的燕城那万里无云的一片湛蓝天空。
金黄光影在她脸上忽闪忽现,奶油冰棍凉丝丝的甜香如今再难追寻。
她将蓝绿色青春记忆用软布细细包裹,寄送给了在阿姆斯特丹即将迈入人生新篇章的自己和那人。
苏丝弦转身,将笔盒递到沈星川面前:“你怎么让他们把这个送来了?”
这笔像是有什么重大战役方才被请出来的宝物。除却婚约签署,她便只在上市文件和公司与某某达成深度合作的照片上见沈星川用过几回。最近的一次,还是几年前她们在公证处签署彼此意定监护的时候,沈星川从怀里拿出来递给她的。
沈星川从电脑前抬起头来,伸手便要接过:“有一份文件要签。”
“工作时长耗尽!今天就算是价值几百亿的文件,你也别想签!”苏丝弦将桌上电脑一合,丢的老远。顺带把笔筒用软布裹好,往沈星川的手提包里一放。
“换衣服,我们去楼下晒晒太阳。”
她将衣服往床上一丢,拉上的帘子硬生生隔断沈星川的话。而后在俞免床上寻了个位置,悠哉游哉的品着八二年的凉白开。
“还是奔四的人好。”苏丝弦不禁满意地轻声感叹了一句,赞扬性的在洁白被褥上用手打着愉悦节拍。
靠在床头刷着手机的俞免将幽幽目光转到某个往自己嘴里塞狗粮的家伙身上:“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