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朝(14)+番外
卫昕去往左边的房间,她来到琴心的房间,关上门。卫昕摸了摸桌子,桌子潮湿且充满湿气和灰尘。黑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她打开撇火石,点燃蜡烛。
卫昕看向柜子,敲了敲柜门,没有暗格。她打开柜子,发现有一些香薰,大多数都是檀香,沉香,苏合香。
卫昕坐在椅子上,思考着琴心算是半个用香高手,怎么会不识梦回香呢?
这些熏香都是让人稳住心神,心平气和。这个梦回香算是格格不入了。
卫昕看向琴心的衣柜,衣服颜色多数浅色。她摸索着,柜的边沿,摸到从一个凹槽处,卫昕按了那个开关,掉出来一个雕花信盒。
她打开雕花信盒,发现里面有很多信件纸张。一些是琴心和宇文泰的信件,一些是费易的,还有几封是王器的。
王器的表白信极其露骨,卫昕感觉这些言语极其粗俗,她的胃腔直冒酸水。
她一直看到信的结尾,结尾处是十月十八日,即琴心遇害的前两日。这封信的大意,王器恼羞成怒,再次警告琴心与他欢好,否则琴心的家人会受到波及。
正在此时,卫昕听到脚步声。她急忙吹灭蜡烛,关上柜门,把信件和盒子推到床底,自己躲到床底下。
她躲到床底的那一刻,门开了。
一男一女进了琴心的房间,他们并没有点上蜡烛。他们激烈地拥吻,忘乎所有。
那名女子点上蜡烛,撒娇说道:“王郎,我们换个房间吧?这死了人的。”
卫昕想着,王郎会不会就是信中的“王器”?
男子亲着她的脸颊,说道:“你不懂。死了人,阴气够重。琴心这小妞,要是有你一半顺从,就不会死。”
卫昕捂着嘴,想着,白玉案就快要侦破了!
那女子娇声娇气,说:“王郎,你什么时候赎我出去呀?”
男子给了她一巴掌,说:“瑶草,你这个贱人!你什么身份,还想做我们王家的妾?我把你领进去,我老子和妹妹跟着丢人!”
女子把茶杯推到在地,碎片溅到床边,说:“我是贱人!你是什么东西?王器,你不想想,要不是我的梦回香,你怎么会得手!你追求她一年,她答应了吗?”
王器拽着她的头发,拳打脚踢。
瑶草不甘落后,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卫昕搂着信件和盒子,正在观察着外面的变化。准备伺机而动。
御史台。
宇文泰还在翻看着供词,心烦意乱,他扯了扯官袍领子,叹了口气。
定州王家真是铁板一块。市舶司和御史台联合彻查,御供的茶叶偷梁换柱,一丝蛛丝马迹都查不出。王园只是吊牌彻查,在家休息,对于王家来说,根本翻不出更大的风浪。
至于他在北朔安插人手,彻查卫家,屡屡斗生波折,差不多要抓住关键,鲤鱼游走。
陈庭听到动静,径直走进琴心房间,看到王器和瑶草扭打在一起。她拿起骨哨,就要吹起来。
王器看见,急忙扑倒过去。
第7章 审问
陈庭巧妙地躲避,吹着骨哨,说:“王公子,你涉嫌杀害琴心姑娘。”
王器目露凶光,冷哼了一声,说:“人证物证呢,可还具在?”
陈庭正色说道:“我听到了。”
瑶草掩嘴而笑,她斜睨着陈庭,说:“我在暖香阁见过你,你是大理寺的?”
陈庭毫不遮掩说道:“我是大理寺从九品录事,陈庭。”
王器和瑶草对视一眼,方才他们还自相残杀,现在他们两人同仇敌忾。
卫昕还在床底下观察着他们。
瑶草从桌上拿着烛台退后一步,王器拿着麻绳关上了门,陈庭戒备地看着他们,退到了琴心的床。
卫昕甚至能看到陈庭的道袍袍脚,陈庭脚步慌乱。
陈庭镇定地说:“一对狗男女,想杀人灭口?”
王器气定神闲,说:“陈庭,你还有什么遗言?赶快说出来吧。”
陈庭坐在床榻上,说:“你以为我是单枪匹马?”
王器笑容阴冷,说:“我看到你的那个骨哨,张依是不是也来了?”
陈庭笑容勉强,说:“是啊。她就在这里,我一吹哨子,她就会来!”
卫昕听到这话,感觉真的无奈。这陈庭真的是弄巧成拙!这么快就把她卖了!
王器走到陈庭身边,肥大的手指握着尖刀,抵在她的脖子上,说:“陈录事,吹吧!王某的耐心有限。”
陈庭开着玩笑说:“王公子,我帮你把她引出来,你能把我放了?”
王器模棱两可,说:“看我心情。”
陈庭点点头,假装把骨哨拿起,然后趁王器没有反应得当,把骨哨的哨嘴插进王器的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