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朝(181)+番外
“好。我现在就去画。”张佳笑容满面,“今晚就能画好。”
“好的。等四姐的好消息。”卫昕点点头,便离开了。
前厅。
卫昕请了丹心阁的郎中章术为张年德左手把脉。
章术大概四十岁左右,端端正正的。
大概一刻钟,章术要求张年换上右手,继续把脉。
卫昕看见章术的神情严肃,不禁问:“章郎中,我父亲的病情如何?”
“阁下可会感觉胸闷胸痛,心悸冷汗的症状?”章术问道。
“会的。”张年点点头。
卫昕抚摸张年的手背,说:“这三月的天气,手脚竟然如何冰冷!”
“章郎中,我父亲是怎么回事?”卫昕再次问道。
“张经历,令尊体内似有衰退之兆,脉象柔细且显迟缓,心脉之阳渐失温暖之力,脉来虽弱却带挣扎,只需温煦心阳,调和气血已固本。”章术说道,“心阳式微。”
“需要如何用药,在下会全力配合。”卫昕正襟危坐,“还望章郎中能够全力医治父亲。”
章术沉吟片刻,说:“有纸吗?我写个方子。”
“行。”卫昕看向芸香,“芸香,准备纸和笔。”
不一会儿,章郎中就写好方子,递给卫昕。
卫昕仔细阅览,上面写着:肉桂4克(砸碎),干姜4克,当归9克,大枣3个。大火煎一炷香时间,或者两炷香时间,然后小火煎一炷香时间。
“张经历,令尊舌体胖大有齿痕,需要加茯苓15克。”章术补充说道。
“是。”卫昕温柔说道,“芸香,送送章郎中。”
“那就多谢章郎中。”卫昕行礼如仪,“芸香跟着章郎中去丹心阁抓药。”
“是。郎中这边请。”芸香带着郎中离去。
前厅中只剩下卫昕和张年。
“麻烦云舒。”张年干咳几声,“本来不是什么大病。”
“父亲多虑了。”卫昕眼神流转,“心阳式微,莫不是为了休歌吗?”
张年眼圈带红,沉默不语。
“父亲,等卫家沉冤得雪,休歌会移去卫家安葬。”卫昕正襟危坐。
“这,怎么能?”张年言语激动。
“父亲,您难道不愿意吗?”卫昕叹了口气,“休歌为卫家作出这么大牺牲,已经算是卫家的半个女儿。她是可以葬进卫家陵园的。”
“这,休歌的愿望可算是达成了。”张年擦着眼泪,“可是你,你怎么肯?”
“我会以张依的身份,度过余生。”卫昕热泪盈眶,“我会侍候您终老的,您放心。”
“云舒,有你这句话,我可算是心满意足了。”张年神情放松,“我们张家算不上世家。我一个小小的县尉,况且张佳是这么个情况。我怕,会给云舒你带来影响,仕途会费些周折。”
“您是说建城梁家吗?”卫昕一语中的。
未时。
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太尉府。
一个女子娉婷袅娜地下了马车。
梁怡穿着葱绿盘金彩绣锦裙,披着藏青色披风,梳着单螺,头戴珍珠八宝发簪。
舒琳和丁妠在府门迎候。
“梁怡见过舒夫人,见过丁夫人。”梁怡行礼如仪。
“好孩子。”舒琳眉开眼笑,“我和你大嫂都盼望着你了。”
梁怡笑容满面。
三位女子进入太尉府,正厅。
丫鬟们给她们上了茶,气氛有些微妙。
“照枝,我已经差人给你收拾客房。”舒琳说,“你在这住上半月一月,陪我赏赏花,说说话。”
“是。”梁怡喝着茶。
“逾明哥哥呢,他在御史台吗?”梁怡问。
“是的。逾明忙于公务,你晚上就能见着了。”舒琳说。
丁妠不动声色喝着茶。
“嫂子。”梁怡开口说道,“上次我托管家送的丝绵如何了?我这次又带了许多来,专门给舒夫人和你的。”
“这孩子,总是这么体贴。”舒琳说。
“你们管家送的丝绸,我已经收到了。”丁妠搁下茶盅,“只是梁大夫弄出偷税漏税,还要逾明帮忙擦屁股,弄得生意场鸡飞狗跳,实在不太道义。”
“嫂子是听哪个贱人,胡说八道?”梁怡喝着茶,“没有的事。”
“逾明受了委屈,自然有枕边人替他说话。”丁妠眼神妩媚,“毕竟妹妹还没有正式过门呢。”
“怎么回事?”舒琳皱着眉头,“你今日怎么这么说话?”
“母亲,让我给您说道说道。”丁妠直截了当,“梁家偷税漏税,却在前朝弹劾张依,说张依煽动灾民闹事。结果张依差点让歹徒刺杀,幸亏神明保佑。您面前的梁怡,送的布料,不知是吞了多少渔民和农民的税收。我可不敢穿!”
舒琳变了脸色。
“舒夫人,这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梁怡气急败坏,“肯定是张依,她霸占逾明,还要中伤我!丁妠,你存心和我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