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谎言[破镜重圆](5)
程月萤启动了车,问他:“找什么呢?”
梁灼面不改色:“纸巾。”
“不就在你手边吗?”程月萤指了一下:“翻我东西干什么。”
梁灼心态极好,抽了一张去擦肩头的雨水:“刚才没看到。”
程月萤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梁灼没有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路过一个街角的时候,他突然朝窗外看去。
程月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禾城二中,她曾经的母校。
“那个电话,”梁灼问:“是真实的吗?”
“什么电话?”程月萤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说清楚一点。”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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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城的老房子程月萤不怎么回来住,请了人定期打扫,整体还算干净。
但是把防尘罩揭开换床品的时候,梁灼还是打了好几个喷嚏。
程月萤从包里拆了个口罩递给他,“豌豆王子啊你,这点儿灰尘都过敏。”
梁灼脸色很臭,但是没有反驳。
戴着口罩还是不行,梁灼一直不停地打喷嚏和咳嗽,口罩上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波光粼粼的,全是生理性泪水。
程月萤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特别没办法地说:“走吧豌豆王子,去住酒店。”
禾城没什么高档酒店,梁灼这个人又挑剔得很,转来转去,程月萤勉强找了家商旅酒店。
前台问:“要大床房还是双床房?”
程月萤说:“大床房。”
旁边的梁灼立刻转过头看她。
对着梁灼明显想多的眼神,程月萤解释道:“我等会儿回家住,你先休息,明天我来找你。”
“不行,”梁灼又抓住她的手腕,转头对前台说:“换成双床房。”
程月萤进电梯的时候特别无奈,说:“你先放开吧,我现在总不至于从电梯里飞走。”
梁灼这才放开手,但是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显然程月萤在他这里早已信用破产。
进了酒店房间,梁灼还是在咳嗽。
禾城的倒春寒特别严重,他出了航站楼就吹了冷空气,再加上前面那一遭灰尘过敏,这会儿咳嗽得有点儿停不下来。
程月萤指了指卫生间:“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叫个抗过敏药。”
梁灼站玄关那儿不动。
程月萤无奈地说:“我不走,行了吧,我还指望你把手机给我呢。”
梁灼这才开始脱衣服。
风衣、领带、西装、衬衫……
他解开西裤裤链的时候程月萤“唉”了一声,无奈地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儿,我这一抬头吓一跳。”
“你又不是没见过,”梁灼冷冷地看她一眼,拿着浴袍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就在玄关旁,洗澡的过程中他听到离门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房门打开的声音。
梁灼闭着眼,温热的水流从他脸上冲刷过去。
他心想:果然。
梁灼裹着浴巾吹完头发走出来的时候,表情有些错愕。
程月萤竟然没走。
她正坐在窗边沙发上用手机回邮件,桌子上放了盒氯雷他定和一瓶拧开的矿泉水。
看到他出来,程月萤把手机一丢,示意了一下:“你先吃药吧,我去洗澡。”
说完就从衣柜里拿着浴袍走进了洗手间。
梁灼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才把药吃了。
好苦。
禾城没有机场,梁灼从港城飞了三个半小时到省会,又从省会坐车到禾城,一路舟车劳顿,他也有些累了。
吃完药靠在床头,梁灼想着,原来这条路走起来这么辛苦,这么长。
思绪渐渐慢下来,他又想,等程月萤洗完澡,一定要质问她。
但是五年来,他积攒的想问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一时间没想好该先问什么。
往日困扰他的睡眠障碍好像在见到程月萤这一刻就失去了威力。
在隐约的水声中,梁灼感觉到神经紧绷太久后难得的放松,和某些由安全感带来的困意。
大脑像锈住了一样,想着想着就不会转了。
梁灼昏昏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次日两点,他被前台打来问是否要办理续住的座机电话吵醒,头痛欲裂。
梁灼咬着牙起身,发现自己挂在衣柜里的衣服口袋被翻过了一遍。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还好他留了心,没把程月萤想要的旧手机带在身上。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梁灼梳理了一下思绪,勉强把气压下去,给程月萤现在用的号码打电话。
“嘟嘟”两声过后,电话被人挂断。
还挺警觉。
他明明用的是内地的新号码。
梁灼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开始编辑短信:“女士您好,我是观澜酒店禾城南街店的工作人员,昨天和您一起入住的先生刚刚被急救车送去了医院,请您回个电话,情况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