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都在撮合(女尊)(46)
总不至于灭了灯躺床上,你不看我,我不看你,盖着被子睡到天亮吧。
“歌儿今晚倒是没过来。”
干巴巴,干笑了两声后更尴尬了。
纪凌安小声应了下,面上看似淡定自若,藏袖里的手指
快给袖口扯个洞出来了。
刚在一起时也不见的那么紧张,怎么一把年纪搞起小年轻的脸红心跳来了。
不过纪凌安不会告诉程沅沫,午膳后他悄悄喊了程歌过去,歌儿聪明,哪怕纪凌安说的委婉含蓄,都能瞬间明白,比他娘在这方面聪明多了。
青竹特意把床铺好才出来,双手放在身前,笑意藏不住,“家主,公子,都收拾好了。”
程沅沫含糊答应了声,青竹识趣的把里外仆人领出去,还贴心的把门带上了。
随着青竹脚步渐远,一下静了下来。
摆在两人间的烛火晃了两下,程沅沫直挺挺地侧过身,直白地问道:“休息吗?”
噌——
红晕从白皙的脖颈爬上耳垂,慢慢蔓延到脸颊,纪凌安抿紧了水润的唇,黑亮的眸子覆上一层雾气。
喉结上下滚动,片刻后,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第20章 第二十章二更
浴房内备的热水腾升袅袅雾气,模糊了水雾中女子的身影,擦洗动作间只能听闻哗哗流水声。
布巾划过附着水珠的滑腻肌肤,套上夏季轻薄寝衣的女子尽显凹凸有致身材。时刻盘着的长发散下如瀑布般倾泻身后,半遮半掩着一把细腰。
程沅沫驻足等身铜镜前,左右转了转,瞥了眼架子上放的润肤香膏。
放在之前她嗤之以鼻,现在挖了一大坨,脸和脖子擦的香香润润才出去。
暖黄色的烛光下纪凌安盘膝坐在床边,膝上放着的书是临安带回来,短短几天边页上被认真批注。
只不过人进浴房前看的是哪一页,等到出来了还停留在那处。不知道是太有趣了,还是看书的人走了神。
程沅沫揪着布巾停在珠帘外,“外间的灯灭吗?”
“我来。”
“我顺手灭了。”
纪凌安讪讪坐了回去,光线暗下几分,朦胧视线下倒显得纪凌安柔顺宁静。
常年娇养的皮肤莹润有光泽,哪怕是眼尾细小的皱纹都似为他增添韵味,孕育三子的成熟身体配上懵懂带着羞涩的神情,瞧的人血脉膨胀。
程沅沫难以自持地摸了摸鼻子,撩起珠帘走进里屋,珠子叮当脆响恍惚回到了成婚当夜。
那夜她装醉脱身早早躲进喜房,没成想红烛红帐令她头晕目眩,脸上挂着呆呆傻傻的笑容,飘飘然不知身处何处。
若不是房内的叔叔提醒着,她怕是不知道得傻站多久。
到现在还记得接过喜秤揭盖头时的手是颤抖的,握着手腕才堪堪稳住,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娶了便要给对方最好的生活。
程沅沫看向等待她就寝的纪凌安,望向她的眼神一如成婚那夜盖头揭去,紧张中藏着期待。
铺上只放了一床薄被,纪凌安往床内侧挪了挪,抖开被子钻了进去,遮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纪凌安踩着脚踏坐在床边没动,颇有点惆怅感慨道,“三个孩子的眼睛都像你,望人时含情脉脉,不忍让人责备。”
“其实很多时候我在想,若是没有你父母自小对你的压迫,是不是也跟歌儿一样活泼开朗,爱黏着大人撒娇。”
“但有时又觉得你真要是那样的性子,大概不会喜欢上一无是处的我,我所能给你带来的新奇,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程沅沫望着鞋尖,缓缓吐出一口气,垂下的发丝落在脸庞,难得见的落寞。
人人都道她好本事能娶了纪家富有才学的小公子,外人面前程沅沫习惯以势在必得的姿态出现,不让任何人发现她怯懦的一面。
实则真相如何只有自己清楚。
成婚那么久她根本不懂为何纪凌安会喜欢上自己,明明那时的她一无所有,甚至连吃饱肚子都是难题。
要论才学就更不用说,大字不识几个,还是后来做生意迫不得已耐着性子去学,够用了就不愿意再碰书本。
与纪凌安的性格截然相反,却偏偏走到了一起,一处就是那么多年,孩子都有了三个。
无法琢磨出的答案就像悬在心上的石头,摇摇欲坠随时能将她砸个稀巴烂,砸的她认清现实。
所以看似将府内的大小事宜全权交给纪凌安,给足了他自由支配的能力,其实府上大大小小的眼睛替程沅沫盯着纪凌安的一举一动,他的周边只要出现可疑的人,就会令程沅沫神经紧绷、极度不安。
旁人不能抢走,可若纪凌安自己要走,那又怎么办呢?
程沅沫粗鲁地搓了搓脸,争吵时纪凌安的那句和离成了萦绕心头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