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都在撮合(女尊)(60)
现在不过是先官府一步开粥施善,那点施粥的钱可远比不了发生暴动被抢砸来的损失多。
掌柜们不懂其中利害,但听着程老大的话总没错,先不说旁的,单程老大能做起那么大的生意,智慧和远见便是超乎常人。
程沅沫侧头问道,“老七有信吗?”
李储枫摇头,“上次的信送过去,就没再收到回信了,连送信的人也没回来。”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表情凝重了起来,后知后觉意识到情况不对。
“老大,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一下堂内议论纷纷,大批流民的涌入她们不是没察觉出异样,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没什么,被明明白白摆在了台面上,顿时惊慌失措。
“真出事了有朝廷出面,我们再急也没用。”程沅沫目光扫过众人,无声的压迫令她们找回了几分理智,坐回位置上等着她拿抉择。
“上次我说过不许任何车队外出,没人偷摸着派车队外出拿货吧?”程沅沫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睛道,“这些天除了去城外施粥的人,让手底下的人不许出城,不许和外来人交谈,其家眷需告知到位,各位明白了吗?”
有了主心骨忽然就没那么恐惧了,众人纷纷点头应答,不敢怠慢分毫,会议结束便匆匆离去安排。
偌大的会议室空了下来,李储枫让仆人倒了凉茶给程沅沫,说道:“施粥处不能没人看着,我去吧。”
“李姨,还是我去吧!我年轻,能吃苦!”程叙言话赶着话道。
李储枫大笑,指着她乐道,“我看着你长大,怎么会不知道你。只是这事可大可小,你撑不起来。”
“我……”
“好了。”程沅沫打断程叙言想辩解的话头,道,“李储枫你去。让伙计们戴好面纱,注意卫生,别跟流民有肢体冲突。”
李储枫离去筹备施粥道事宜,屋内只剩下闭目养神的程沅沫和抿唇倔强不语的程叙言。
程沅沫半睁开眼睛瞄了她眼,勾唇道,“来的路上还说什么都听我的,怎么这会气恼成这样。”
程叙言嘴巴一撇,言不由衷道,“女儿没有。”
“就这态度和表情和你爹生气时一模一样,什么都写在脸上,还嘴硬的说没有。”程沅沫坐起身,单侧搭在了桌子上面朝大女儿,“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去?”
程叙言脑袋一低,幽幽怨怨道,“我知道您是心疼我,可您也说过未来要我接手产业。如果我不在她们面前表现一番,到时候谁人会真心信服我?”
“愿意干实事是好事,但得分的清楚什么是你能干,什么是你不能干的事。”既然决定要教孩子,程沅沫便会耐心的将问题拆解、揉碎了让她理解。
“如果这次是洪灾、雪灾、饥荒的灾民,娘不会留着你闲晃,必然会让你去处理。可这次是疫病,不幸染上是会死的。人死了,底下的人再信服你又有何用?”
“你现在面临的处境和娘当时不同,刚做生意时娘亲力亲为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只能亲自跟着干让大家伙信任。而如今产业扎实,程家威信在外,你不需要靠冒险激进来获得手底下人的信任。”
程叙言不禁红了眼眶,“那女儿该怎么做?”
望着和爱人相似的眉眼,程沅沫于心不忍,竟是反思起刚才是否太过于严厉了些。
放轻了声音道,“你要做的就是临危不乱,在必要时拿准主意就够了。”
程叙言不笨,听了母亲一番肺腑之言明了的同时,更多是动容,郑重地点头,“女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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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程沅沫去了趟府衙,府衙的郭大人正坐在案后焦头烂额地搓着头发。
望一眼成堆的文书就叹一口气,又看了眼其他地方,叹气的同时理着衣服坐正了身体,满脸苦涩憋屈。
余光一瞥,认出进来的人是程沅沫,喜出望外地蹦了起来,拍手连忙对堂内坐着的人道,“救星来了!救星来了!”
郭大人跨步过门槛,一把拉住程沅沫胳膊生怕人跑了,连拽带请地拉到那人面前,介绍道,“王尊啊!这位是咱们京城的大善人,程员外,程沅沫。”
程沅沫望着稳如泰山般的江雁回,又瞧瞧急的满头大汗的郭大人,规矩行了礼,“江大帅。”
这下轮到郭大人看看江雁回,又看看程沅沫,哈哈一笑,“你们认识就省了下官介绍了。”
“王尊此次前来是问京城外流民突增的事,折子我已经递上去了,但送到圣上手里和下决断毕竟要时间,程员外,你看这……”
郭大人正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拿出官场上那套话术来架住程沅沫出手帮助,哪知程沅沫率先道,“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这事,我已派人去城外搭了粥棚安抚流民,剩下的就得看郭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