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都在撮合(女尊)(74)
程歌挠头憨憨一笑。
程沅沫单手抱着程叶,听着夫郎谈论孩子们的事,神情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那么多人能聚在堂内成为一家人,是得修几世才能修到的缘分啊。
钟声敲响,家仆点燃了挂在竹竿上的长炮,噼里啪啦热闹极了,远处的天空炸开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映在每张欣欣向荣的面孔。
又是一年。
纪凌安侧眸看向身旁的人,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挡默默勾了勾程沅沫手背,反手被抓住握在了手心。
程沅沫侧头看向他,弯起的眼睛中盛着点点星辰,“真好啊。”
纪凌安微微瞪大了眼睛,羞意却不愿意挪开眼睛,只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
烟火隐没在浓浓黑夜,小孩子已经困倦的窝在大人怀中睡去,拜了年后大家散去,堂内清净的只剩下打扫收尾的家仆。
今日特殊日子,程沅沫喝了点小酒,整个人懒洋洋的靠着椅背,“能互相陪伴真好啊。”
纪凌安笑道,“孩子们孝顺,咱再多熬几年,说不准还能见见曾孙呢。”
“行,就为你说的,我也得好好保重自己,你也不能落下啊。”程沅沫起身,向纪凌安伸出手,“我们也回屋休息吧。”
纪凌安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嗯!”
携手并肩月光下漫步,披着的毛绒大氅互相挨着,相互依偎的温暖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孩子们各个是孝顺的,只是陪伴着走向人生去处的只有身旁挨着的人。
“娘!爹!”
身后响起快跑和呼喊,程歌气喘吁吁呼着白雾,寒风吹的双颊泛起红,一双漂亮相似于纪凌安的眼睛却亮的厉害,他扬起大大的笑容道。
“我想好了,我要和乔文镜结婚!”
嘎嘣——
程沅沫觉得她可能活不到见曾孙的时候了。
*
纪凌安脱掉外披,又替神游天外的程沅沫解了沾有寒气的大氅,拉着到炭盆边取暖,揉着她泛有凉意的指尖。
渐渐回过神来的程沅沫难以置信地看向纪凌安,抱着侥幸地再次问道,“刚歌儿说了什么来着?”
一路上问了不下于三遍,纪凌安明白对于小儿子突如其来的想法她有些招架不住,耐着性子再次回道,“歌儿说他觉得乔文镜是个可靠的人,他想和乔文镜结婚。”
碎裂——来自一个老母亲的心。
小儿子和乔文镜来往谈情说爱还是在纪凌安一遍遍安抚宽慰之下,程沅沫才跨过了心里那道坎,想着孩子长大成熟了,对感情的事好奇多了解些也没什么。
可!可也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啊,就突然和她说想和乔文镜结婚!
程沅沫拉着张脸,傲娇道,“我刚在歌儿面前没表现出什么吧?”
纪凌安忍着笑意,挨坐到程沅沫身边,把玩着女人的手指,“没,就是呆呆的,怕是歌儿后头说了什么你也没听见。”
“才相处多久啊!就要结婚的,歌儿那么单纯,肯定是乔文镜使了什么手段!”程沅沫愤愤不平。
自家孩子是香饽饽,想拐走自个孩子的人,那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思索了片刻,程沅沫灵光一闪,“要不然……”兴奋之下转头对上了纪凌安压低警告的眉眼。
“歌儿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你要是随着自己性子来让他难过,我就搬去北院住了。”
一下消了火气。
“我只是说着玩玩,没想真做什么,歌儿有喜欢的人身为母亲我也开心,只是…只是暂时有些无法接受说要结婚。”
程沅沫分得清轻重缓急,也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过是在纪凌安面前想的说的肆无忌惮。
纪凌安瞪了眼,“婚后过不好日子大不了再离了,难不成你就不要歌儿了?”
程沅沫连连摇头,“那肯定不是!歌儿怎么着都是我们的孩子。”
“那事情就到此为止,往后歌儿再提起,不许说歌儿什么。”
程沅沫紧抿着唇犹豫纠结,望着夫郎坚定的眼神,最终松口点了点头。
*
冬日里气候寒凉,没什么特别的日子是不沐浴的,简单用热水擦了擦身子就算干净了。
炭盆挪到了床尾,烘烤的里屋暖洋洋。夜里头雪下的大了点,隐约能听到落雪的声音。
劳累了一天程沅沫有些困倦了,喝了点小酒舒舒服服躺床上昏昏欲睡,一旁的纪凌安则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干瞪着眼盯着帐顶。
动静之下程沅沫眼睛眯开一条缝,扯了扯被子给纪凌安盖严实,闭上眼打算继续睡时,吧唧——一双手捧住了她脸,强行扒拉开眼皮。
“我睡不着。”纪凌安蹙着眉头,眼角随着下垂了些角度,往程沅沫身边咕涌了两下,牵着程沅沫的手掌捂在了心口,“心里慌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