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对我图谋不轨(43)
更何况余晚晚前不久刚嫁给长孙家的小儿子长孙行,如今她是作为长孙家儿媳出面的。
余晚晚看着周围,就连随处摆的花都是名贵的绥阳花,听说厨子也是花大价钱从花醉楼里买下来的。
她暗暗不满,只是个及笄礼而已,有必要弄这么大排场吗,就连她前不久成亲时都没江清欢张扬。
长孙言提醒道:“弟媳,如今三弟初入官场,根基不算稳,你莫要惹是生非,让三弟平白受你连累。”
长孙家祖上是史官,家风端正,说话也稍显内敛含蓄。
可长孙言觉得,自己若不与这位弟媳说明白点,她怕是不会懂。
余晚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本也不想来的,谁知婆母偏要她来与江清欢道歉,说是如今她代表着长孙家的女眷,自然要与国公家的人交好。
余晚晚愤愤想道,江清欢也是女子,等她嫁了人,到时候便不再是国公家的人了,到时候看她怎么办。
正想着,一抹浅绿色的身影远远地略过眼前,余晚晚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江清欢。
余晚晚抬起下巴细看过去,清欢正朝着湖边走去,而湖边有几个陌生的公子,看样子是寒门子弟。
她揪了揪帕子,想起自己因为被江家打了一顿而被迫嫁给长孙行,心中生出几分阴暗心思:江清欢,这都是你自找的。
*
三个约莫二十岁的男子等在湖边,一个手里捧着书,一个眺望湖边,另一个来回踱步,踹踹不安。
“二位,也是在等江二小姐?”
“你也是江国公邀请来的?”
“正是正是。”
他们仨人打听过,这里离江清欢的院子只隔着一个湖,若是清欢闲来无事,观湖取乐,兴许能看见他们。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清欢的院子前些日子被雷劈了,如今搬去旁的院子里了。
林稚鱼和清欢躲在假山后,稚鱼拍了拍清欢的肩膀:“你瞧,那个拿着书的,书都拿反了,定是在做样子,清欢,你可不能嫁他。”
清欢:“我没说要嫁他。”
“倒是那个来回走的,生得不错,人看着也老实,只是不知前途如何,若是前途尚好,只怕不甘心做你的赘婿。”
清欢:“我也不想要赘婿。”
清欢蹲的腿麻了,刚一起身,腿便是要命的酸疼,她道:“我去一旁歇歇,你继续瞧吧。”
林稚鱼忙着瞧公子,便敷衍几句答应了。
待走到旁边的亭子处,清欢才略缓过劲来。
“清欢妹妹,你怎么了?”
徐有道虚扶了下清欢,见她不喜旁人触碰,便松了手。
清欢问:“徐公子可是迷路了,宴席在前院,要不我命人带你过去?”
“不必,我就想在此转转。”
在此?
“可周围除了一个很久以前就挂了锁的院子,再没别的东西了。”
“是啊,已经很久了。”
徐有道兀自伤感,却被清欢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你若是想去那个旧院子瞧瞧,你便去吧,那里有个狗洞,钻进去便可。”
幼时,清欢也曾好奇这个院子,然后就撺掇顾长风挖了这个狗洞,二人常常钻进去玩。
徐有道笑笑:“往事已了,不必追怀过去。”
那你方才还如此感伤?
看来男子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清欢如此腹诽,眼前却多了个铃铛,像是竹叶编的铃铛,可仔细一瞧,却是青玉刻成竹叶的样式,清欢问:“这是给我的及笄礼?”
徐有道答:“妹妹的及笄礼我已交给江夫人,我想请你将这只铃铛放进那个院子里,随便一个地方都好。”
这是他为清霜准备的及笄礼,只是还未来得及送出去。
清欢笑道:“我定会办妥的。”
坐在屋顶上的顾长风看着这一切。
徐有道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只铃铛,清欢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还笑得如此灿烂。
顾长风捏碎屋顶一片砖瓦,扔向清欢的手上的铃铛。
细碎的瓦片将铃铛撞飞,铃铛与瓦片一起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清欢四处张望,终于看见顾长风,她火冒三丈:“顾长风,你把铃铛打碎了,我饶不了你!”
顾长风疾步走到清欢面前,心里也被火烧似得烦闷:“一个铃铛而已,你就要这么对我?”
“什么叫一个铃铛而已,你知不知道这只铃铛很重要!”
徐有道试图劝架,赔笑道:“二位,莫吵了,都是我的错,回头我再做一个就是。”
“闭嘴!”
“闭嘴!”
顾长风一字一句,步步紧逼:“人家徐公子都说不计较,我真不知你还惦记着破铃铛做什么?”
“这不是破铃铛,这是人家的心意。”清欢方才瞥见那只小铃铛上刻着“霜”字,再联想阿娘见到徐有道的异样,便知徐有道与阿姐怕是早就心意相通,如此想来,她更觉对不住,说起话来更是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