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对我图谋不轨(89)
郎中说徐有道本就身子虚弱,兴许是喜事将近,多夜未眠,以致死亡。
林父跌坐在地上,他是囚禁了徐有道不错,可他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幸福。
林父本想着,徐有道年近三十,比自己也小不了多少,还无权无势,能娶自己女儿那是天大的福气,谁成想竟是这般。
喜事变丧事,不必林父招呼,众宾客便自行离开。
林父伤心之余,恳请清欢留下去开解开解稚鱼,二人不知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稚鱼砸了东西,还将清欢赶出来,但到底是恢复了精气神。
半夜,城门口。
清欢与云鸾来送徐有道。
徐有道背着包袱,朝清欢拱手:“多谢清欢妹妹,此恩无以为报,若是他日有能用的到徐某的地方,徐某定当尽心竭力。”
清欢臭着一张脸:“不必言谢,儿时我体弱,你也救过我的命,这算是偿还你的恩情了。”
纵使月色暗淡,徐有道也能看清她不大愉快的表情:“清欢妹妹可是有心事?”
清欢绞尽脑汁,才想出让徐有道死在大婚当日这么个法子,谁知林稚鱼不领情,还将她赶出来。
“稚鱼因为以为你真的死了,哭昏过去好几回,埋怨我不提早告诉她。”清欢赌气,“她也不想想,就她那副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样子,我若告诉她,还能让别人相信吗?真是白费我一片苦心。”
徐有道:“烦请清欢妹妹转告林小姐,此情徐某难偿,若有来生——”
他对上云鸾的目光,温柔道,“我愿托生成她的兄长,如鹤安护着你般护着林小姐,成为她的依靠,见证她的幸福。”
清欢摆摆手:“知晓了,天色快亮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清霜。”徐有道释然道,“我知你不记得从前的事,我原本也想慢慢来,让你想起来,可如今我也明白,情之一字,强求不得,唯愿你日后平安康顺,万事无忧。”
徐有道驾着马车走,因为不熟练,还差点被马跌下来。
良久,云鸾笑出声:“真是个傻子。”
“阿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
“对了,徐阿兄曾给你一只铃铛,我放在你院子里,你瞧见了吗?”
“瞧见了。”
那只青玉铃铛,被她偶然捡到,挂在了床头。
……
清欢回去,已近天明,她又是睡到日上三竿。
吃午膳时,清欢才懒懒一身,一家子的人都在等她。
江鹤安黑着脸:“江清欢,你愈发的没有规矩了,不久前就宿醉过一次,我没说过你,这次又是睡到午膳才起。”
清欢打了个哈欠:“我还在长身体,需要多多睡觉。”
“你倒是找了个好理由,都快成亲的人,还这般懒惰。”江鹤安喋喋不休。
清欢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就是成婚了,也这般懒惰。”
眼见江鹤安要发火,清欢忙端着碗躲到念慈身后,吐了吐舌头:“我就这样,你能怎么样,反正如今爹爹阿娘,嫂嫂,还有阿姐三个,四个人护着我,你又不能如儿时一样揍我了。”
白念慈托着大起的肚子,脸上多了份为人母的慈善:“她还是个孩子,鹤安,就莫要与她计较了吧。”
“快十六了,还是个孩子?我问你,你这婚事一拖再拖,打的什么注意,若是想定了日子,就好好准备,莫要因为你自己没绣好嫁衣就折腾全府上下陪你一起拖延婚期。”江鹤安心中担忧,陛下赐婚,清欢总是这么拖延婚期,倒显得他们江家抗旨一般。
说是清欢真的不满意这桩婚事也罢,偏偏两人如胶似漆得很,也不知清欢在闹什么。
“我还是想在家里多待一会,兄长,我嫁人了可就不能时常回府,你就不想我吗?”
清欢的话惹得云鸾一阵笑:“顾府就在隔壁,回头若是顾长风同意,在两家之间开个门也是可以的。”
清欢:“反正就,容我再想想。”
江鹤安:“要多久?”
“要,很久。”
“就今日晚上,我检查你的诗书,准备再问问你想好的婚期。”就算清欢不用上学堂了,也是得读书写字,被江鹤安检查背书。
清欢应下,反正到不了晚上,她应该就能给自己个答案。
*
院子里,清欢拿小刀对准匣子,她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些紧张。
匣子里会是什么?
金银珠宝,亦或是房契地契,顾长风不会把顾家老宅的的房契给她了吧?
清欢笑得肩膀抖,也不是不可能。
匣子不好开,她砍了一遍又一遍,才窥探见里面的东西。
青梅树已发黄,叶子簌簌落下。
清欢手抖着拿出里面的东西——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