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家的小厨郎(150)+番外
南燕雪听得发笑,道:“喜酒我就不去吃了,你带着余甘子去吧。”
南燕雪给南静妍的添妆是余甘子径直送到婚宴上去的,虽是报了是南府添妆,但谁都知道是南燕雪给的。
礼单递进盖头底下,南静妍捧着看了又看,哭得梨花带雨,愈发觉得自己占了妹妹的福分。
散了席面天色已晚,余甘子往骆女使院里去时,经过画苑,正听见里头有棍棒击空的咻呼声,郁青临是不会武功的,她朝里看去,瞧见辛符正用黑布蒙眼,在月下耍一套棍法。
除了在书塾学文之外,辛符还要学武,余甘子与他每日差不多有半天在一处,看得见他在文上的进益,却不见他在武艺上的能耐。
今夜一见,只觉得他身法如风,利落干脆,但比上南燕雪还是嫩了点。
‘近来与骆女使同住,都没怎么瞧见将军练刀了。’余甘子如是想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辛符凌空一跃,将那长棍一踹,只冲镂空的花窗飞来。
郁青临正从屋里出来,闻言大叫,“余甘子小心!”
辛符大惊,想去抓棍子已经太慢,余甘子躲闪不及,踉踉跄跄摔在地上,长棍戳在地上,留下一个深凹。
这些时日辛符正学着听声辨位,偏余甘子不能言语,受了惊吓心中有气,任凭他摸索着出来呼喊自己也不肯弄出些响动来。
只等郁青临将她扶起,辛符才摸着郁青临的胳膊探到了余甘子身上,攀着她肩头急切地问:“我打着你没有!?伤着没有?”
余甘子近了才闻见辛符蒙眼的黑布透出一股药气,并不是他故意作怪蒙了眼睛的。
余甘子看向郁青临,刚抬手指了指辛符的眼,他就有所觉察,一把抓住她的手问:“打到手了?”
两人一个看不见,一个不说话,若不是还能抓着她,余甘子简直像是从辛符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余甘子想把手抽出来,辛符只攥得越紧,不依不饶道:“怎么不说话?急死我了你。”
“傻了你?余甘子跌了一跤,应该没大碍。”郁青临忙侧身隔在二人中间,见余甘子能站稳,又解释道:“乔八总在这花窗下用石子试他的耳力,你刚才也站在这,阿符隐约觉得有气息,以为是乔八又来试他了,所以才这样的。”
余甘子点了点头,并不怪辛符,只关切地望着他蒙布的眼。
郁青临抿了抿唇,辛符道:“我是夜盲,正敷药呢。”
余甘子点了点头,意识到辛符看不见,伸手在他肩头上点了两下。
辛符被她戳得一晃荡,无赖地捂着肩头倒在墙头说好痛。
余甘子手腕处才真是好痛,郁青临瞧见了她的伤口,道:“我拿些伤药给你,你回去洗净伤口再敷药,洗伤口的水要沸水放凉。”
“现在就给她上药,还等回去做什么?”辛符小心翼翼伸手过来牵余甘子的衣袖,道:“对不住啊。”
郁青临只怕余甘子身上也有跌伤不方便,但又不好明说。
辛符觉察到衣袖牵动,余甘子也是执意要走,便道:“我送你回去。”
余甘子瞧着他,以为他是太习惯黑暗,忘了自己看不见的事。
辛符已经不那么忌讳夜盲的事了,觉得余甘子好像呆住了,就晃晃她的衣袖,道:“也熟一熟路。”
他可不想夜里再出了什么事,别说打了,就连跑都是连摔七、八个跟头,撞九、十堵墙的,杀招不知在哪,他自己给自己撞死了。
骆女使听说余甘子跌了一跤,急忙着人烧水。
因不知道她跌得厉不厉害,骆女使还有些担心,让人张了灯,亲自出来迎她,不成想竟瞧见余甘子俯在辛符身上,是被他一路背回来的,且还捏着他的耳垂左晃晃右晃晃,让他往左往右的,两人玩得还挺高兴,辛符蒙着眼,咧嘴正笑。
到了院门口时,骆女使已经避了进去。
余甘子从辛符背上滑下来,轻轻推他的背脊让他回去。
辛符走路大摇大摆的,背身朝她挥了挥手。
余甘子看着他走远,转身进院的时候敛了笑,毫不意外地瞧见骆女使摆了阵仗,正在屋里等她。
第70章 “载欢喜就好,愁我自抛。”
“辛符还未长须,但年岁差不多了,也就一夕之别。”骆女使盯着余甘子,只见她神情平静,也回望骆女使,“你却是很懂一些事的,今夜这举止有些逾越了,你是刻意的吗?”
余甘子想了想,摇了摇头,撩开裙踞给骆女使看,她小腿上确有擦伤。
“所以,也称不上刻意,但的确是愿意的。”骆女使道。
余甘子干脆点头。
骆女使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的笄礼将军打算在正月办,你虽将及笄,但以将军的心思,肯定是不会将你草草嫁人,定然千挑万选,确保无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