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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家的小厨郎(3)+番外

作者: 西瓜珍宝珠 阅读记录

知州匆匆一览,公文上黄纸红戳做不得假,转手递给南榕峰,道:“是,是。”

再一抬眼,又见范秦手提几个包袱在他眼前一抖,几缕人毛也跟着一颤。

众官员齐齐倒跌一步,只听范秦语气轻快地道:“没想到江南东路一带这样不太平,一路杀了不少山匪赚些悬红,其他的都交给各路的衙门了,这五个是泰州附近的山匪头领,听被他们掳去做苦力的百姓说,州衙也张榜悬红要他们的首级。来,遣人算一算,结了悬红我跟弟兄们好吃饭。”

“不急,不急,”知州背上全是冷汗,说:“叫捕头来核一核便是,将军英武,实乃我泰州百姓的福分。”

南榕峰见不得范秦如此粗鄙,也不知是存心恫吓还是给的下马威,总之以武迫人,叫他很看不上。

只这时,南家奴仆将管事被南燕雪的手下打掉了好些牙的消息递了过来,南榕峰听罢怒不可遏,道:“便是将军又如何?既已解甲归田,那行事作风也该收敛一二,家中长辈遣人去迎她,她非但不理会,还将人打成重伤,实乃贼寇所为!”

南榕峰说了个痛快,范秦那一拳头也打得痛快。南榕峰大叫一声,鼻血淌了一地。

“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冒犯将军!”范秦老早前就看南榕峰不爽,今日也算出气了。

南榕峰遭这一拳打得老老实实,但又下不去脸,挣扎了几番,就势被几个劝和同僚给架走了。

他是家中幼弟幼子,家中人人依他,官场上又有兄长铺路,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回到家中见到娘亲吴卿华,南榕峰大哭出声,喝了盏定惊茶后才将事情磕磕绊绊说出来。

这一堂屋的人端着架子白等半日,已是不忿至极,此时又南榕峰说郡主府和东湖都成南燕雪的了,更是哗然一片。

吴卿华气得发抖,南榕山更是猛地站起身来,又踉跄着跌坐回去。

南榕峰擤了擤鼻子,哽咽道:“范秦那混账就是个下贱奴才,居然敢这样狂妄!狗仗人势!可咱们家又有何对不起她的?郡主府如今还成了她将军府!这些赏赐到底还是看在祖父、祖母的面上,好个忘恩负义的丫头!”

南榕山想过南燕雪可能会趁着今日摆一摆架子,若是不过分,他也不介意抬一抬她的体面,可没想到这该死的丫头居然抢占了郡主府。

‘怎么不死呢,她怎么不死在战场上?’

这屋子里总有一半人心里涌动着这个念头,如果她死了,死后荣光将都会由南家来享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全盘落空。

第2章 “谁说不吃?”

孟冬时节,从东湖湖面拂来风挠得行人缩脖抄手,吹得民居墙头的葱菜萎靡发黄,抽得街道的幡子瑟瑟发抖。

但偌大的将军府在这风中岿然不动,府中人各个是从燕北的风沙中嗟磨出来的,这点风只够吹动他们的头发。

倒是关起门来时歇在床中好眠时,那风声反而呼啸起来,间或又呜咽作响,似那狼心狗肺之人,时而仰首哀嚎,时而张袖窃笑。

南燕雪睁开眼,就见一颗脑袋埋在她肩头。

她将那脑袋捧起来,只看到一张血糊糊的脸。

这脸太脏了,又没了魂,看起来让人觉得很陌生。

南燕雪将其掀开,扯出对方衣襟里绣着的一块姓名布,把那块布含在了嘴里,抄起一把长刀就狂奔向敌军。

明明是平地,但每一步都吃力地像是要从淤泥里拔出来。

南燕雪跑得实在太慢,只来得用脸接住了同袍从脖颈里飞溅出来的一大泼血,像烙铁落在她脸上,血和皮肉沸腾起来,甚至发出‘呲呲’的声响。

南燕雪睁开眼,脸上那种虚妄的灼痛飞速褪去,但她鼻腔里却始终呛着一股腥烫的血气,令她剧烈咳嗽起来。

一咳嗽,南燕雪觉得浑身都痛,高床软枕像个泥沼,她几乎瘫在床上起不来。

时辰已经不早,屋外的风声好像被明亮的日光照弱了好些,南燕雪听见有人在问:“将军醒了没?豆皮包油条真是很好吃,她自己不吃啊!?”

南燕雪竭力翻身坐了起来,酸痛关节一旦活动起来,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谁说不吃?”

新做的柔嫩豆皮卷裹着松脆的油条,一咬一嚼,油香和豆香都滋出来了。

廊下一张皮褥子上躺着一只虎斑大狗,狗尾巴一甩一甩地摇晃着,将一个躺在它身上吃油条的小娃娃都拍睡着了。

“小铃铛昨晚上没睡好吗?”南燕雪伸手把孩子嘴里的半截油条拿下来,问:“怎么这个时辰就睡着了?”

“睡得倒是还行,就是醒得太早,闹着要见您,可见您没醒,又非要在外边等着。”小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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