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喜当爹后(120)
然那被两人晾在一旁的赵留行,却在此时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行了,你俩先等等再说这事。”
土酥捧着柳善因的手转过头,柳善因也跟着回眸望。
只见赵留行怀里的小家伙正拽着他的领口像是要摸索什么,他照看了这么久的孩子,自是心领神会这小祖宗又要做什么,他便冲二人说:“先给小宝弄些吃的,他饿了……”
土酥见状赶忙应声,又熟练地系起脱下的襜裳,“哦,好好,后厨有今早现杀的鲜鸡,我去给小郎君弄些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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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风凉,柳善因站在窗台边关窗,外头明月朗朗,叫她忍不住抬头往外望。
彼之,赵留行抱着孩子从书房行来,见窗中站着个灵动女郎,免不得多看两眼。他站在窗外顺着柳善因的目光瞧,“赏月呢?要不要往屋顶上看去?”
柳善因收回思绪,摇头说:“不用,赵赵将军进屋吧。”
赵留行哦了一声,识相跨进屋门。
屋内灯火融融,两个人就像对寻常夫妻般趁着夜深人静,闲谈起今日的琐碎。
柳善因合窗说:“土酥今日说的没错,他家的烧鲤鱼真的好好吃啊,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这么鲜美的立于,我到现在还能咂摸起那个味来!赵赵将军呢?赵赵将军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还好。”
“怎的?小柳喜欢?那咱们明日还去。”赵留行抱着将睡未睡的孩子,在屋里转圈。
他在试图将孩子哄睡。
柳善因靠在窗边的条案前连忙摆手,“不要了不要了,喜欢也就吃一次就行,我觉得家里的饭菜也很好吃。我们以后还是在家里吃吧。”
柳善因虽这么说,但赵留行瞧得出女郎是在心疼钱。
他没戳穿,只一味说好。
赵留行默然在屋里转了两三圈,垂头一瞧怀里的小家伙仍是半睁眼,他纳了闷,“这小祖宗困成这样怎么还不睡?你平日不就是这么哄得吗?”
“怎么了?叫我瞧瞧。”
柳善因歪起头,不明所以。她三两步上前从赵留行怀里接过了小侄子。
谁成想,娃娃刚落进她怀里就乖乖闭上了眼。
赵留行抬头与眼前人讶然相对,柳善因也茫然无解这是怎么一回事,赵留行便猜测说:“瞧着他是只有闻着你身上的味道才能安稳下来。”
他也一样。
柳善因无言顺了顺小侄子脑袋上的头发,赵留行似是想到什么,忽然张口与之说:“跟我去个地方。”
“这么晚了去哪?”柳善因惑然。
赵留行竟拉起她的手腕,“走了,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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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厢房内,柳善因抱着呼呼大睡的娃娃茫然立在里头,她不知赵留行带他来这儿做什么?赵留行却举起火折子悄默声从放战袍的箱子里,取出了个上锁的盒子。
“给你。”赵留行伸手将东西递去。
柳善因不敢接,“给我的吗?这是什么东西啊?”
赵留行没急着应声,他先是不紧不慢引燃手边烛灯,而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搁在了盒子上,才开口道:“把小宝给我,你自己打开瞧瞧。”
柳善因懵着脑袋任由赵留行把孩子抱走,又懵着脑袋将盒子打了开。掀开木盒的一瞬,柳善因看到了一沓厚厚的银票,把她吓得将盒子扣了上,她问:“赵赵将军,你,你这是干嘛?”
赵留行偏镇定将她相望,他说:“这是我的全部家当,我把这些都交给你了。”
赵留行的态度坦诚,每说一句眼中都是她美好的脸,“这些钱虽然还不足以让我们在王城拥有个自己的宅子,但我会尽我所能筹备你我的婚事,别人该有的三书六礼,我半分不会亏欠。”
什么!
原来赵赵将军说让自己留在他身边,不是不明不白的陪伴,也不是做妾做小,而是要明媒正娶——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叫柳善因错愕愣在原地,她从没敢这样妄想。
这,这算是求婚吗?
柳善因捧着赵留行的全部家当说不出话,盒子里轻飘飘的银票,压在她掌心里却是那样有份量。
赵留行见女郎不答,又怕她反悔,便不经女郎同意,擅自将钥匙塞进她的口袋沉声说:“好了时候不早,该说的都说了,你把钥匙收好,我困了回去睡觉了。”
他转过身,袖边的风吹灭了本就微弱的烛灯。
柳善因迷蒙蒙举目看去,赵留行坚毅的背影便填满了她的眼眶。
等她一路追着赵留行回了屋,赵留行刚好将小家伙轻轻放在小床上。她便默默垂头挪去床边,想要一声不响地爬上床,却被身后盯着柜子顶上,思量自己到底要不要打地铺的赵留行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