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喜当爹后(13)
她原是这个意思。
赵留行见势将被子夺回三分,“无妨,你带着孩子也不方便,我睡地板就好。”
柳善因仍是不肯放手,“没关系的,小宝可以睡在坐榻上,我睡坐榻边上。”
俩人这么来来回回,拉扯了半天也没个头。
闹到最后赵留行忍无可忍,不得不唤出一声:“柳善因!”
柳善因无辜望向赵留行,缓缓撒开了手中的被子,“我在…”
赵留行趁势说:“不若咱们一人一日可行?今日是我,明日再是你。”
一切都是赵留行的缓兵之计,他哪能真叫柳善因睡地上?
若是违背了当初给柳徽的承诺,他倒是怕柳徽大半夜的来寻他。可柳善因却当了真,瞧她欣然应允,俯身帮赵留行掖好被角,就等着明日换自己睡在地上。
“那今日就委屈赵赵将军了。”
柳善因蹲在赵留行面前眨眨眼,赵留行尴尬地往后让了让。他想开口让柳善因回到西边去,却被柳善因打断道:“赵赵将军你不脱了衣服再睡吗?”
赵留行咧了咧嘴,心想:你就这么看着?就是你敢看,我亦不敢脱……
柳善因全然没有想到这一茬,她只想瞧瞧自己能不能帮得上忙。很显然,也帮不上。赵留行开口解释说:“不了,行军打仗常常以防万一,和衣而眠。习惯了,这毛病改不掉了。”
“小柳,你没什么事也回去休息吧。”
柳善因点点头,不再
推拒。
她跟赵留行道了声好眠,就转头回到了西面的床铺前。
赵留行亦转过身,和衣而眠。
屋内又落入夜的深沉,柳善因蹑手蹑脚取下布帘上的挂钩打算就寝,怎料仿若冬眠了一整个冬天的娃娃,竟在布帘落下前苏醒,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声啼哭来的毫无征兆,哭得柳善因慌慌忙忙。她速速上前查看,一是害怕小宝有事,二是担心打扰赵留行休眠,“哦哦我们小宝这是怎的?怎的哭成这样?”
赵留行堪堪睡着闻声不语,他以为孩子单是跟今日在门外那般,哭上一会儿就会止息。
哪知道哭了半晌也不见停。
困意在眼皮里打转,很久之后,赵留行无奈捂着脑袋从地铺上愤怒着醒来。
他问:“大半夜,他哭什么?”
柳善因抱着孩子坐在床边轻声作答:“小宝半日多水米未进,应是饿了……”
赵留行便又言,“饿了,那就喂啊。”
柳善因却磕磕巴巴气急道:“我,我,我也想喂。可我……没奶啊——”
此话一出,屋内一片死寂。
没人再敢多说一句话,只见西边的娘憋红了脸,东边的爹翻下了床。
今夜啊,也注定无眠。
第6章 第6章误会大了
屋门吱呀转,娃娃哭的叫哇哇,
举目可见里头爹娘两个手足无措的窘迫相。
柳善因左右无计可施,便顾不上适才的羞臊抱着小侄子在屋内来回踱步。
赵留行则二话没说出跨出了门。
柳善因听见动静打眼瞧着廊外黑洞洞,忍不住去问:“赵赵将军这么晚了,你这是……”
赵留行的背影在将要燃尽的廊灯下飘忽,尽管他早已疲惫不堪,却还是强硬担着身上那份责任。他哑声说:“总不能叫孩子饿着,我去寻个乳娘回来。”
此刻,当这句话轻飘飘落下,柳善因心中的那块黯淡似是被照亮了般,她没再慌张,也不曾推拒什么,只轻轻道了声:“那便麻烦将军了。”
“无妨。”赵留行故作潇洒,快步没进了长夜漫漫。
直到立在门外,现实的死寂却给了他致命一击。赵留行望着空无一人的长街茫然四顾。
彼之,一阵晚风吹过,撩起他单薄衣衫更显凄凉。
他适才话说得倒是好听。
可他个甚至不愿意大半夜去敲秦氏和长夏房门的男人,到底要怎么寻个乳娘回来?
赵留行犯了难。
只是这门都出了,他今晚就是睡大街,也绝不能现在就回头去。于是乎,赵留行在外头思来想去,索性决定先去把风听和吾雷那两个小子拉起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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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留行走后,柳善因站在屋内冲外头看了许久,明明廊外人已经走远,她却迟迟挪不动步子。
恍惚一瞬,她好似在赵留行身上望到了阿兄的影子。
那种只有阿兄能带给他的安稳,她第一次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她不明白自己缘何会有这种错觉,亦或是……自己从来能得到的只有别人的索取,没有半分尊重可言。
烛火摇曳,晚风用青丝模糊了柳善因的眉眼。
她垂下眸,将手中孩子轻轻晃,她说小宝,“咱们再耐心等待等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