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喜当爹后(74)
“这探春宴一年一次,届时王城的名门亲眷都会到访盛春园,万不可怠慢。夫人到时候会派车子过来接您,她还有话要与娘子说。”
凤南掷地有声,带着份高门大户独有的矜贵。
只是,他们只顾着自己感动,也没管别人是何感受。这事别说赵留行不稀罕,就是柳善因她个远离王城的外乡人对此闻所未闻,又能为之感个什么兴趣。
柳善因一头雾水站在原地,难道这探春宴她还飞去不可吗?
她与她们能有什么好聊的……
“赵赵……”
“将军不一同去吗?”
柳善因侧目小心翼翼地去问,凤南却摇头说:“探春宴极少有已婚郎君参加,三郎应也不喜欢那种场合,所以您一人过去便好。到时候六娘也在,您见过的,您与六娘子一道也可作伴。”
凤南就似是掐准了赵留行不会参加这种场合的宴会,才如此言说。
她和秦宿荷这葫芦里也不知在卖什么药。
柳善因犯了难,若是赵留行不去,她一人究竟要怎么面对那些有陌生的人啊?到时候若是说错一句话,办错一件事,那些人还不得将她……好可怕。
柳善因一通胡思乱想,把自己吓得不敢吭声。
凤南偏把她的沉默当做默许,抬脚迈下了脚边的台阶,“既是话传到了,我也该回家复命了,娘子安心准备赴宴。哦对了,您可切记戴着夫人赠的桃花飞雪过去。我先行了,您留步便好。”
凤南说罢轻车熟路地离开,独剩下柳善因懵着脑袋。
去赴宴,还得带花?这是什么规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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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的前一天晚上,柳善因想着怎么也得跟赵留行这“一家之主”商量商量。哪成想,这日她哄着小侄子到二更天也没见一家之主回来。柳善因着了急,可她不是为着探春宴的事,而是担忧起赵留行来。
按说平日天还没黑,赵留行就该下值回来,今日天都黑透了……
这人去哪了?不能出什么事吧?
柳善因见小侄子睡稳,一路匆忙寻到前院找了长夏。
正巧长夏熬灯看话本,二更天还没就寝,她便一个打挺从床上起来,“夫人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
“这么晚是不
是太打扰你了?“柳善因立在房门外忧心忡忡地往里看。
长夏摇摇头,丢下话本子走到了门外,“不会不会,您有事吩咐便是,我随时候着。”
柳善因见状把赵留行还没回来的事如实相告,长夏听后二话没说就打算出门想办法去,“夫人别担心,三郎不是个在外头鬼混的人,兴许是宫里有什么事耽搁,我这就寻个马夫去丰德门找人问问。”
郎君这么晚不着家,娘子起疑也正常。
长夏误会了柳善因的意思,张口宽慰。柳善因没好意思多言,只说:“这么晚了,我跟你一块去吧,你一个人出门也不安全。”
长夏摆摆手,“没事,东街做马夫的是我表哥,有他在,您不必担心我。”
柳善因闻言安心地点点头,跟着把人送出了府门。
可还没等长夏走下台阶,风听就打马奔了过来,差点没给她撞个跟头,她张口就说:“风听大人,夜里骑马就是人少,也得看着路不是——你若撞上我,我可就得讹你一百两银子。”
长夏气呼呼看着马上人。
风听知晓这女使的厉害,早先来家寻将军蹭饭,就因为不小心撞翻了她的晾衣架子,好被眼前人数落半晌。
他就没见过,那比他还碎的嘴皮子——风听示弱,他翻下马来好声说:“长夏娘子,是我这马蹄子不长眼,冲撞你了。我给你赔罪,但一百两我可没有。我一年到头撑死也就二十两银子。”
长夏白了一眼风听,柳善因在旁急了半晌才插上口:“那,那个……”
“哦嫂子,您说。”风听转过头亲切地称呼起柳善因,柳善因头一遭被人这么称呼尴尬地低下了头,“你知道赵,赵将军在哪吗?他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呢?”
风听闻声终于想起正事来,“哎呀,被长夏娘子一打岔,我都忘了!头儿就是差我回来给嫂子说一声,今晚上勋卫到北郊夜训,他忙着练兵就不回来了。”
“若是嫂子有什么事,叫属下给您办了。”
“原是这样……”柳善因松了口气,风听抬眼去问,“嫂子说什么?”
柳善因摇摇头,佯装无事,“没什么,我没什么事。那赵……他什么时候回来?”
“约摸着怎么也得天亮以后了。”风听不确定,也只说了个大概。
柳善因心里挂牵着探春宴的事,但又不想因为这点事叨扰赵留行练兵,便只好作罢。
风听瞧着夜色越来越深,开口同眼前人说:“既然嫂子没什么事要属下做,那我就赶去那边了,头儿还等着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