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23)
只是叫这么一拉,那脸差点又叫撞上那坚硬的胸膛,好在那双手又及时按住了妙珠的肩膀,才没叫她又一次倒霉。
妙珠脑子来回晃得发懵,好不容易站定,终于看清了现下的情形。
原是两人都往拱桥上来,恰好都瞧不见对方,妙珠又着急,一头就撞进了对面那个男人的胸膛里头。
妙珠按着发疼的鼻子,借着月光看清了同她相撞那人。
眼前男子应当二十出头,他头束玉冠,满袖盈风,一身湛蓝锦袍,在月夜下衬得他更为出尘,比她高出整整一个脑袋来,站在她的身前,将她整个人都快笼在了阴影之中。
妙珠辨不清来人的身份,自入宫后她就一直跟在裴嬷嬷身边,见过的贵人少得可怜,而眼前的人又是男子,她是更没机会见过,他身上的衣着打扮更没有任何能为她提供线索的地方......
她只能大约猜出,他大抵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她下意识同他道歉:“公子勿怪,奴婢着急一时没有看清路。”
第10章 赶走了的狗,从来都不知道主动……
明日就是中秋,太皇太后办了一场家宴,她传协王陈怀霖今日提前入宫。
方才陈怀霖先是去拜见帝王,这会从乾清宫出来后,又往太皇太后的寝宫去拜见她老人家。
陈怀霖到了弱冠之年就已封王,他比陈怀衡年长三岁,如今二十一岁。本来皇子封了亲王之后应当前往封地,亲王就藩,这是大昭自建国以来就有的法制,然而太皇太后建议陈怀衡将他留下在京城之中。
陈怀霖是个能干的人,留守京城也能协助帝王。
陈怀霖的协王之称亦有此意。
只是......陈怀霖这人又叫人不得不去顾忌,然而太皇太后说出这事之时,陈怀衡竟也不曾反驳,真的留下了他在京城任职。
陈怀霖方才从乾清宫出来之后,心中想着事情,上了拱桥时也不曾注意,倒没想到同另外一个同样不看路的人撞到了一起。
陈怀霖低着头,就见那个小宫女圆润的杏眼已经痛得泛了水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先听到她的喏声道歉。
陈怀霖闻此,抿了抿薄唇,道:“姑娘这话便有偏颇了,这如何能怪你呢?倒是你......鼻子没事吧。”
就在这时,许是福至心灵,妙珠觉着鼻腔中涌来一阵热流,她伸手一摸,就见指尖沾血。
她手忙脚乱从身上去摸帕子出来,一条白帕却先递送到了眼前。
那是一条极其简单的巾帕,纯白无色,没有刺着任何的花样,饶是如此,那条白帕子在那双漂亮的手上瞧着竟也不显单调,反倒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贵气。
妙珠听那男子道:“姑娘不嫌弃,便用我的吧。”
妙珠愣愣道:“不合适的,公子。”
帕子是极私密的
物件。
陈怀霖道:“没什么不合适,再简单不过的方帕而已。”
便是被人发现,谁又能知道是他的呢。
妙珠见此,也不再推诿,接下之后连连道谢,她怕耽搁了时辰,又怕有人巡防撞见,不敢多说,同眼前之人连连道谢之后便离开了这处。
陈怀霖看着小宫女匆匆忙忙跑走,视线从她的背影收回,也不继续在此地久留,前往了寿宁宫去寻太皇太后。
回去的路上,妙珠擦净了鼻尖淌出的血。
手上的白帕上已经染得尽是血渍,她看着这条帕子,轻轻地叹出了口气。
那公子......瞧着光风霁月,是个极心善的人。
这帕子用料是上好的丝绸,即便是一条简单的帕子,却也尊贵,如此想来,那方才的公子应当也是哪位王公贵族。
不再想下去,她小心地将这条白帕子收拢到了袖口,打算回去后寻个法子将上头的血渍洗净。
只是,沾过血的帕子,再还给他也是不合适的。
那公子瞧着不像是缺这么条帕子的人,那她留下......留下也不是不行的。
妙珠往配房那边回,荣桃不在屋子里头,这个点应当是给陈怀衡准备消夜去了。
里头同她们住在一起的另外两个宫女倒是还在,本还在说话,见到妙珠回来后,便同她打了声招呼。
“回来啦,妙珠。”
妙珠阖了房门,笑吟吟地应了她们的话:“嗯,回来了。”
看这样子,她方才离开的时候应当是没发生什么事,妙珠悄然松了口气。
那两个宫女同她打过招呼后又继续聊起了方才的话题。
“方才他来的时候我正好瞧见了,生得是真好看啊,貌若潘安,玉树临风,果如传言所说那般。”
另外一人嘀嘀咕咕道:“都说协王殿下脾性好,瞧着确也比咱陛下好相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