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75)
妙珠得了他的恩,便回去了,只是晚上一下子被喂得太多,撑得肚子都跟着发胀。
肚子饱得难受,觉是再睡不着,妙珠忽又想起白日陈怀衡丢给她的兔子。
兔子也快跟着饿了有一日了。
她把白兔从笼子里头抱出来,想着抱它去外边吃些草回来。她也不走遠,就在附近走着,应当也没什么大事。
左右也睡不着,便当消食去了。
就这样想着,妙珠抱着兔子出了门。
夜凉如水,两三星子坠于夜空,月光投射下的树荫掠影满径,御营周遭守卫森严,除了一些士兵之外,还时常会有锦衣卫的人来往巡逻。
那些多少有些眼熟妙珠,见她抱着兔子出门也不曾拦截,放任着她去。
不过,妙珠也没想着走出去多遠,最多在旁边寻处生了草的地方,能将兔子喂饱就够了。
御营旁边没什么杂草,妙珠走出了一些路,总算是寻到了片有草的地。
她蹲下身,将兔子放到了地上,让它自己去吃草。
可谁知道,这白兔凑上去嗅了嗅草后,许是是不大喜欢,竟拔腿就跳。
一下两下,待到妙珠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蹦出了好几步。
她马上提起裙子追了过去,奈何那条腿还疼着,怎么跑都跑不快。
眼看兔子越跑越遠,妙珠也有些急了,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剛好有个姑娘往这方向来,看到这白兔往她那边去,直接蹲下身将它抱了起来。
妙珠见兔子被逮住了,也终于停下脚步不再跑。
她认出了那帮她抓兔子的人,是今日和陈怀衡说话的那姑娘。
正是施枕謙的妹妹,施寧煦。
这么凑巧,她这个时候怎么出现在这?
妙珠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施寧煦已经抱着兔子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双手捏着白兔的身子,将它递给了妙珠,她问:“是你的兔子吗?”
妙珠一边同她行礼,一边接过了兔子又同她道谢。
施寧煦也认得她。
她今日在陈怀衡的身边见过她,又看她身上的服饰,多少猜出她是陈怀衡身边的侍女。
施寧煦听她连连道谢,便阻了道:“莫要这般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又问:“这兔子怎么跑出来了?”
兔子跑走了那就不大好继续追到了的。
今日若非刚好这般凑巧,这兔子多半是要没了。
妙珠见她问,便如实解释:“方才想将它放在地上吃草来着的,谁知道它嗅了嗅,就跳走了。”
施宁煦听到这话,想起了以前的往事,笑出了声,她道:“兔子可挑嘴可娇气了,它方才应当是不大喜欢那草,就跑了。我以前也養过一只兔子,干果、草粮......那都得哄着它才肯吃。”
施宁煦说话随性,妙珠也跟着卸下了心防,她搓了把这兔子的脑袋,嘀咕道:“这么麻煩吗......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岂不是很容易饿死。”
妙珠和小妹也养过兔子的,只不过还没饿死,就先被她们烤了吃了。
没想到兔子这东西这么精贵,她自己都难活,遑论说再养这么一只金贵的兔子。
施宁煦也有所感,她道:“是很麻煩,我也时常因它头疼,可若是眼睁睁看它饿死了,也于心不安,没办法,也只能好生供着了。”
妙珠好奇道:“那小姐的那只兔子大约活了多久?”
施宁煦瞧着是个精细的人,兔子跟着她应当也能活得久。
施宁煦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二十天......”
妙珠愣了片刻,“啊?”了一声。
施宁煦忙为自己解释:“我没有饿着它,只是怪没看住它,它偷偷跑去喝了我的药......就死了。”
那个时候她还是不大有经验,后来问了子明大师,才知道兔子远比她想得还要难照顾。她很早时候就跟着父兄在北疆生活,见过的死尸不计其数,后来远离了纷争,在溪山養病,心肠也跟着重新软了回去,当时还没少为那只死掉的兔子伤心。
妙珠想起来了,施小姐的身子一直是不大好的。
听到她的话后,又对这只兔子犯了头疼。
才发现女子与小人不难養,兔子难養。
她有预感,兔子跟着她只会死路一条,饥一顿饱一顿,不知怎地就病死了去。
施宁煦看着
妙珠对兔子犯难,便道:“莫不如我帮你养?”
剛好那只兔子二十天就死了,她到现在也有些遗憾。
兔子有去处了,妙珠的眼睛当即亮了亮,可她怕麻煩了施宁煦,有些踟蹰道:“不麻煩小姐吗?”
施宁煦笑了笑:“我每日在府上也没甚事呀,有什么好麻烦的呢。”
没有麻烦到她就行,妙珠见她如此说,也放下了心把兔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