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77)
刚好秋猎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往后几日也没什么皇帝的事了。
倒不如就趁着明日的功夫去将事情说开了。
陈怀衡倒无所谓,况说,今日的事他还要去同他算算明白。
偷偷摸摸去欺负他的人算怎么一回事?
两人就这样说好明日再见。
陈怀衡最后看着施宁煦抱着兔子离开。
至于妙珠,她竟将他赏赐的东西随手就送了人......
今日她被受了委屈,他便暂不同她追究这事,这账来日再算。
*
第二日,陈怀衡也确实如同昨夜答应过宁煦的那样,去见了施枕谦。
宁煦可怜,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父亲后来又死在了战场上,偏偏家里头虎视眈眈的族亲也多,就她和施枕谦两人相依为命。
她那病也才刚刚养好,这才回来京城,陈怀衡自也不想她郁结在心,到时候若是多思多虑,这身子又要不好。
既她出了面,那陈怀衡自也没不依不饶下去。
施宁煦将那两人聚在一个亭子里头,他们两人已经在里头了,正等着陈怀衡过来。
两人在亭中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大概就是施宁煦还在劝他,只是施枕谦的表情瞧着仍旧不怎么好,想来还在怄着气,施宁煦怎么也劝不动他。
陈怀衡自顾自入了座,不顾施枕谦脸色难看。
他直接问施枕谦:“你能不能同我说说,到底是在气些什么?”
既现在都已经坐到这处了,陈怀衡也不是来怄气的,把事情问清楚了先。
以往两人也不是没有闹过,毕竟认识那么几年,又都年少气盛,施枕谦不把陈怀衡当皇帝,陈怀衡也不把施枕谦当臣子,一来二去的,偶尔是会生出些摩擦。
只是,没有哪一回像这次这样严重。
施枕谦脸色不大好看,可这会陈怀衡都已经主动递了个台阶出来,他总不好再死犟下去,他只是瞥开头去不看他,没好气道:“我气什么?你和你那小宮女那样子,我还不能气去了?”
“我都懒得说她了。”想起妙珠,施枕谦就想起上回乾清宫她躲在陈怀衡身后做戏,“你到底是看上她什么地方了?她多半就是狐狸精转世勾你来的,你被她蒙蔽了双眼,我难道也不能生气吗?”
他这样做,又对得起宁
煦吗。
今日便是宁煦在这里,他也要说了。
大不了就当他从前瞎了眼,到时候重新再为宁煦择个夫婿便是。
只让施枕谦实在不能理解的是,陈怀衡究竟有哪里能看上那个宫女的地方。
“就因为这个?”陈怀衡蹙眉反问。
施枕谦问道:“难道这还不够吗?”
陈怀衡声音有些冷下来了:“她是什么人,我自己心里面有数,一个宫女罢了,何曾俘获过帝心?又担得起你一声蒙蔽?”
事情的症结原是这个。
陈怀衡又反问他:“再说,你又何必这般不要脸?一个做将军的人,故意尾随宫女,给她这样的难堪......施枕谦,说出去你自己也不嫌丢人?”
陈怀衡声音冷下的时候,普通的反问听着就有些像是在质问了。
他继续道:“她做错了什么,我自会罚她,你这样动她,把我当什么了?若再有下回,你我之间的情念便也不用念了。”
既知他对她上心,他却仍故意磋磨于她,是在和妙珠作对又还是在和他作对?
施枕谦还想狡辩些什么,可施宁煦却听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她大概听出他们两人口中的那个宫女正是昨晚撞见的妙珠了,难怪昨夜撞见她的时候就觉她的眼睛红得吓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过,那个时候她们二人也并不相熟,所以她也忍住没有去问妙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毕竟戳人的伤处,那就太僭越了。
而今,听到陈怀衡今日所说,才知道原来是自家哥哥动的手。
她面色变了又变,直接抓着施枕谦问道:“怀衡哥说的都是真的?!你尾随妙珠,还欺负她了?!”
施枕谦自知理亏,被施宁煦扯着躲也躲不开,只得认下,他梗着脖子道:“也没怎么着她啊!就拿石头弾了她两下罢了。”
陈怀衡问:“肩膀呢?”
施枕谦就知道妙珠要回去告状,他破罐子破摔,道:“是,我是还踩了她肩膀一脚!那怎么了啊?后来不是陈怀霖来了吗,我就什么都没做了啊......”
他还没怎么着她呢,她就屁颠屁颠去告状。
施宁煦听了之后更气,刚想发作,一旁的陈怀衡却先开口。
他眼睛微眯,那双乌黑鎏金的眼睛透着一股寒气:“陈怀霖?”
施枕谦道:“对啊,后来陈怀霖就来多管闲事,我什么都没干,就被他拦住了。怎么着?她告了我欺负她的状,陈怀霖的事情就一句没同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