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穿越后被张遮读心了(182)+番外
他岂敢不思后果轻举妄动,自取灭亡?
昌福愣了一下,目光闪烁不定。
他编造这个谎言也很临时,虽是随意说的,但后头却是越想越觉得真实可信。
自已在心中暗中窃喜,以为这谎言天衣无缝,既可蒙哄了薛烨,又骗过了薛家上下。
不料张遮此问,让他猛然意识到这谎言中最致命的破绽!
没错!
他与毛奇同为兴武卫,服从薛远,服从薛烨。
薛烨费尽周章,方才将方妙掳来,即便毛奇真的有那个熊心豹胆,也不会对她下手。
昌福试图绞尽脑汁,却只能支吾其词:“他……他醉酒失态,所以才……”
“醉酒?”张遮声调一提,目光犀利如刀锋一般刺透迷雾,“分明是你设计除掉毛奇的手段!”
昌福的心脏狂跳不已,眼中闪烁着慌乱的光芒:“不,大人误会了!我之所以出手,无非是为了保护方姑娘的清誉。她身处那般险境……我,我只是施以援手而已。”
“不过是你在酒中掺了药!”张遮不慌不忙,一语道破真相,“在瓦房旁发现的那个酒壶,壶底还沉着兴武卫专用的蒙汗药……”
狱吏不由皱了眉,他正努力的回想着,是否有这件事情。
下方跪着的昌福如被雷击,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可能!我已将所有酒壶——连酒带壶,全都丢进着火的瓦房中焚毁了!”
言毕,他脸色骤变,意识到自已的失言。
方妙不由无声地拍起掌声来,又是佩服又是震惊地看向张遮。
【这哪是诈一诈,这简直是问讯大师啊!】
狱吏这会儿也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贼喊捉贼
张遮凝视着昌福那张愈发失去血色的脸庞,“你还有何话可说?”
昌福口中发干,心里满是绝望与错愕,张遮的目光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将他的心思剖得一清二楚。
他欲言又止,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厅外忽地,一声男子的怒吼撕裂了沉寂,其声音带着难以掩藏的狂乱与震怒。
昌福一听那熟悉的声音,身形一僵,瞬间愣住了。
方妙的好奇心被激起,她轻轻掠过屏风边缘偷看,眼前的情景让她几乎无法认出眼前之人。
这是薛烨?
他的面颊深深地陷了进去,原本丰润的脸庞如今覆盖着一层苍白。
曾经的乌黑的头发凌乱不堪,且已被斑驳的灰尘所点缀,显得愈发黯淡与萎靡。
他拖着沉重的脚镣踏入大厅,冲昌福一把抓住衣领,双眼充斥着血丝,怒火逼人:“若非你的愚蠢手段……那方妙如今已是我房中人!”
方妙暗自翻了个白眼,心中冷嘲热讽。
【哼,还房中人呢,美得你!】
“房中人?真是好笑。你们薛家的血脉都快断了!”昌福不由呛声道。
“快放开!”衙役上前分开了他们俩人。
“只要我在一日,薛家血脉绝不会断绝!”薛烨双目赤红,想要摆脱衙役的禁锢,却没有得逞。
昌福却是听到了天大的玩笑,嘲讽的笑声狂放不已:“不会断绝?哈哈哈!”
“笑什么!住口!”薛烨怒火中烧,正欲冲向前,却被衙役制服,摁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你不过是个残废,与太监无异,还谈何血脉传承!”昌福的笑声越发失控,泪水都仿佛要跟着洒落。
‘残废?太监?’那突兀的字眼狠狠击中薛烨的心。
“你究竟什么意思?”薛烨脑海中雷鸣般的猜测,心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昌福略带意外地审视他:“你难道真不知情?那场山火之夜,数位御医亲至你府上诊治,你那处早已遭马蹄损毁,再无法延续子嗣,还怎谈血脉传承?”
方妙全身一震,惊愕地捂住嘴巴,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薛烨的下身。
【天哪……薛烨竟然……!】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薛烨拒绝相信,向昌福尖叫着反驳:“你在说谎!”
昌福面带得意:“谎言与否,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不!我母亲说过,养好了身体自会渐渐好转的!”薛烨语气激动,咬牙切齿。
昌福的兴味荡然,奚落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怜悯:“你别骗自已了。都过去那么久了,真的恢复了吗?”
薛烨猛然坐倒,记起薛夫人眼中那抹无法言说的黯淡,记起诊治他伤势的大夫们凝重的面容和不经意的叹息。
那处——那处!
突然间,他不顾一切,现场攥着衣衫往下拉......
“啊!”方妙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挡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