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宠爱:菟丝花她过分美丽(122)
良久,梁青恪摘了眼镜放在一边,闭眼捏着酸胀的眉心,却不小心碰到伤处。
伤口见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已经不再是锐痛,而是钝痛,和他的心一样。
睁眼时,梁青恪忽然发现楼下露台窗帘被拉开,那道身影撞入他视线。
她抱了一堆书放在阳台桌面,似乎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恹恹的,眼睛都睁不开,坐在桌边小鸡啄米。
他忽然笑了,目光一错不错看着她。
早间露台风似乎有些凉,吹得她清醒些,终于不再犯困,端坐起来开始看书。
看得是什么,他离得太远,看不见。
也不知看了多久,大概只是一会,又或者是许久,她忽然抬头,梁青恪没来得及躲闪,和何棠对视。
他脑子嗡得一声,一种从来没有的,似乎是不知所措的窘迫感充斥了他。
果然,见她闲适的神色顷刻间化为厌恶,而后抱着书离开露台。
他怔忪,望着已然无人的窗台开始乱了心神,心里在去见她和不见她之间纠结。
大约半分钟后,门被敲响,助理进来说夫人来了。
“请进来。”梁青恪说完却又叫住要出去的助理,“等一下。”
他忽然想起自己脸上还有伤,自从回来后也没处理,现在大概很难看。
擦拭了血迹,梁青恪亲自去开了门,看见站在门口的何棠,他张唇想解释,可对方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何棠冷笑,“梁先生当真一次一次刷新我的下限,连偷窥这种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我来是想告诉梁先生,明天我会给爸爸办转院。当然,在这里的费用还由梁先生承担,毕竟是您的下属造的孽。”
她说得讽刺,说完也不打算和他再有任何交集,转身将走之际却被拉住手腕。
梁青恪张唇,所有的话到嘴边却都变成了:“抱歉。”
“但是,你父亲受伤没多久,现在挪动对伤口愈合不好。”
“您的意思是,我还没有你这个罪魁祸首更关心我父亲吗?”何棠抽回自己的手:“我想我的父亲也并不希望和您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顿了顿,“当然,如果您非要扣人也不是不行,毕竟您经常这样做不是吗?”
梁青恪蜷蜷掌心,她浑身是刺的模样扎得他心疼,可又无比清楚这一切都是自己造下的孽。
“只是。”他听见自己说话,喉咙发涩:“只是这所医院医疗好,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应当负责到底。”
“你做错的事情还少吗?”何棠看着他,平静开口。
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就他没有。
“你知道你让我跪下的时候我的心情吗?你知道每个晚上我的伤口撕裂再愈合的痛吗?”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知道自己父亲欠债800万那天。
他将自己带回相山的别墅,按着自己的肩跪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按着她的脖颈的那一刻。
她难受到想吐,哭着在心里安慰自己,忍忍就好了,却没想过那只是开始。只要她能忍,她就一直有东西需要忍。
在那之前,她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这样的方式,更不知道在那之后还有千千万万种方式。
这样,羞辱人的方式……
“你不知道。”
何棠看着他,眼中蓄了眼泪。
他当然不知道,他在掐自己掐到窒息意识涣散的时候,他彻底释放的时候,那双瞳孔里只有癫狂的快感。
像是一只全然被本能欲望支配的野兽,撕裂了在外道貌岸然、温文尔雅的外衣,其余什么也没有了。
“我的人生因为遇见你,什么都变了,你要我怎么不恨你。”
梁青恪看着那道背影转身走远,轻声开口:“拦住她。”
话落,几个保镖就将她拦住,何棠转身就看见梁青恪瞳孔里压抑的癫狂。
“让开!你又想把我绑回去吗?”何棠不可置信望着他。
“别误会,我只是想同你解释。”他闭了闭眼,再睁眼,眼神中的癫狂已然散开。
他自问做不到放她就这样走,他不甘心就这样,不甘心。
“以后,不会了。”他说。
“以后?梁先生还嫌害我不够惨吗?”
“为什么陈洺问可以?”从昨天晚上压抑到现在的话终于脱口而出,即使他早就知道了答案,可仍旧固执要问。
“没有为什么。就算没有陈洺问也不会轮到你,是谁都有可能,唯独不会是你。”何棠将他所有想法扼杀。
“那我还要谢谢自己了。”他忽然笑了,如果不是他强求,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他根本不会得到她。
“你疯了?”
“我疯了!你第一天知道吗?”
梁青恪说完才发现自己又将一切弄砸,他闭了闭眼,“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