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宠爱:菟丝花她过分美丽(95)
梁青恪只觉自己是否听错,可常年来处理紧急事务的习惯却叫他立刻起身,不知是因为他真的在思考,还是仅仅是条件反射开口:“去使馆。”
他吩咐司机开快些,耳旁是助理汇报情况:“大概是一刻钟前烧起来的,目前火灾原因不明。”
“开快点。”他仍旧重复,神色看不出来什么,一如往常镇定的模样。
终于,在司机稍稍降速要等红灯时,梁青恪爆发:“我叫你开快点!出事我担责!”要不是顾念他要开车,梁青恪早就抄了身边东西砸过去。
到时已是火光冲天,消防已经到达扑火,可使馆沿用了民国乃至明清时期的建筑,多木质结构,现在扑火早已收效甚微。
见他来,司长早已经战战兢兢,赶忙跑过去:“梁先生。”
“何棠呢?”梁青恪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镇定,未注意到自己声音已抖得不成样子。
“目前在派人赶往尊夫人……”
不承想他还没说完,就被厉声打断,抬眼就见梁先生怒到极点已然充血的眼睛:“我问你,何棠在哪?”
“在,在四楼中间的套房……”
梁青恪抬眼看过去,四楼中间就是火势最大的地方,下一瞬就往火场冲。
“梁先生!”几人立刻上前劝阻,“现在火太大了,您进去太危险,我们已经让消防进去救人了。”
“让开。”他眼中只有四楼那处燃烧的火焰,并不理会身边劝阻。
一靠近大门便是一阵浓烟,梁青恪脱了外衣浸水,还未等他闯进去,就听有人大喊人“找到了!”
他只觉劫后余生,抬眼望过去,却见抬出来一张担架,上面盖着白布,隐约能看见人形轮廓。
见此情形,守在外面的众人都噤了声。
都盖白布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梁青恪似乎不明白,他只看了一眼,似乎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便立刻向里冲。
消防不知道这层缘由,大声向使馆负责人报告:“四楼的何小姐找到了!火势太大,初步判断就是从那里烧起来的,我们到时人已经……”
梁青恪身体猛然一僵,转头不可置信望着担架上白布盖着的身体,露出些许黑色的头发,似乎是头发,可是都烧得结在一块。
“谁?”他颤着唇问。
“是何小姐。”消防说。
梁青恪没说话,良久,终于伸手去掀白布,瞳孔在触及这具已经烧的不成样子的躯体手臂时,狠狠一颤,那上面带了一串彩宝。
“去,去找今天何棠的所有记录,见过什么人,干过什么事,去找。”梁青恪死死盯着眼前的尸体,神色平静到吓人。
他绝不相信眼前已经碳化的人形是何棠,明明那样鲜活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这样厌恶他,这样渴望回家,又那样聪明,肯定是要趁机摆脱自己。
所有人都不敢说什么,只陪着默默站在一旁,女外交官不忍再望眼前担架上惨烈的景象,选择低头。
因为使馆地位特殊,安装有监控,再加上人员都在现场,陈助查起来很快,很快就来报告,说何小姐今天一天都待在房间,一步未曾出去,也没见过什么人。
可惜,这显然并不是梁青恪想要的答案。
他喉咙发哽,张张唇却不知说什么。
晚风有些凉,吹得担架上的身体发丝都在晃。
梁青恪向担架上的身体缓缓伸出手,而后众人就见堂堂浸兰会的会长,叱咤港市十数年的人物,竟当着众人的面,在担架前跪下。
“我记得,圣玛利亚现在可以用头发测基因?”他一愣不错望着眼前的身体,听到自己开口,声音算不上好听了,有些哑。
他的脸掩映在火光里,刚刚被烟熏了一通,现在已然也算不上多体面了。
陈助说是。
梁青恪点点头,不辨悲喜,“叫他们来取头发。”他轻触着风中飘荡的发丝,伸手丈量着,和记忆中最后一次抚摸她的头发时一样长,触感也一样。
说完他仍旧不放心,怕港市技术不够,测错了,“联系美国,再送一份过去测。”
身后大火渐渐被扑得差不多,四周也很安静。
医院采样的人很快也来了,急匆匆的步伐与粗重的喘气昭示着来人所急。
采样人员路上也差不多知道了情况,不敢触这位大人物的霉头,干脆利落要去摘担架上尸体的头发。
“轻些。”梁青恪开口。
采样人员只觉得荒诞,人都死了难道还怕疼,可也不敢说什么,只应好。
可采完却犯了难,“梁先生,测DNA需要有对照组,不知有没有平常的头发?”
闻言,梁青恪愣怔,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脑子居然已经浑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