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献身清冷太子后(70)
南雪音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进食。
因此她并未抗拒,动身下床。
也是这个时候,萧攸澜在床前蹲下了身,主动拿起鞋子,往她的脚上穿。
南雪音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何况他是太子,金尊玉贵,却来为她穿鞋吗?
她眉头皱了起来,脚往边上避让。
萧攸澜便左手捉住了她的脚踝,右手托着鞋子,直接穿上,动作利落又干脆。
两只都穿好了,他抬起头,微微一笑:“好了。”
南雪音一言不发,起身就要往外走。
萧攸澜又捉住了她的手。
南雪音冷着脸回头。
“先净手。”萧攸澜柔声。
南雪音无从反驳,小的时候,母亲就经常对她说这话:吃东西之前要先洗手。
她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不受控制地跟着萧攸澜走,一直到靠墙摆着的架子前边。
盆子里的水是昨日睡前嬷嬷准备的,没有用过,他牵了她的双手,一并浸入水中,很仔细地搓洗。
洗完了,又拿起干燥毛巾,擦去她手上的每一滴水珠。
“好了。”萧攸澜松开她。
南雪音垂下手,藏在袖中无意识地摩挲两下。
出去的时候,早膳和碗筷都已摆好了。
南雪音在桌前坐下,她是真的饿了,拿了筷子就开吃,夹了手边最近的酱菜,叠在左手勺子上,混着米粥一并往嘴里送。
去夹第二筷的时候,她发现萧攸澜没有着急动筷,而是一直看着她的手。
她去夹酱菜,他看着,她挪去夹蒸饼,萧攸澜的视线也转了过来。
就好像……在观察她的饮食喜好。
南雪音咬下一大口蒸饼,面无表情地咀嚼,心想,她与太子不一样,她十岁成为孤儿,后来又成为杀手,只要东西无毒,可以填饱肚子,她都来者不拒,和喜不喜欢没什么关系。
萧攸澜大概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拿起碗筷。
吃饭的过程,太子仍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习惯,房中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南雪音吃得快,也最先吃饱。
她放下碗筷,拿了手边的帕子擦拭嘴角。
“今日有什么想做的事吗?”萧攸澜也跟着停了下来。
南雪音放下帕子,心想,今日自然是想找机会逃走。
她不声不响,萧攸澜自行往下说:“昨日我回东宫,听见禀报,角园都已经打点得差不多,大概端王这两天就要启程回莲州了。”
南雪音眼皮不抬。
若是她逃离此地,自然不会去角园,而是直接回去莲州,端王究竟在哪里,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不过,端王的贴身随从,如今已不在他身边了。”萧攸澜又道。
南雪音倏然抬眸。
但萧攸澜似乎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转了头,吩咐嬷嬷进来收拾碗筷。
南雪音拧起了眉心。
端王身边随从不少,但贴身随从,能引起东宫关注的,只有一个乌坠。
他为什么不在萧鸣玉身边了?和这次任务失败有关吗?
良久,她缓慢发出声音:“说的是乌坠?”
她实在太久没说话,嗓音不可避免的沙哑,甚至带着疲惫与虚弱感,南雪音从未如此过,第一瞬间甚至没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声音。
萧攸澜则是愣了一下,眼圈蓦地泛了红。
——终于,他听到了她开口说话。
第50章 可以拒绝吗
其实声线不太一样,相比起过去身为“豆蔻”的时候,如今她的嗓音要更带几分清冷感,并不熟悉,可萧攸澜觉得,她就该是这种声音。
他没说话,南雪音以为是他不想说,抿了下嘴唇。
在她再度发问之前,萧攸澜的喉结上下滚动,忽而问:“叫什么名字?”
南雪音虽有疑惑,但还是重复了一遍:“乌坠。”
萧攸澜却是笑了。
眼圈的红意一寸寸地褪去,他颔首,道:“我知道,他叫乌坠。我问的是你。”
南雪音一怔。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告诉你,乌坠怎么回事。”萧攸澜循循善诱。
南雪音心情莫名。
过去她也曾自报家门,譬如杀人之前,抓着对方的头发将他脑袋拎起来,一字一顿,说:“记住了,端王府,南雪音。”
而后手起刀落,眼睁睁看着对方眼中的光芒生机逐渐消散。
可是当下,她却移开了视线。
脑中灵光乍现,南雪音唇瓣翕动,缓慢道:“花怜莺。”
萧攸澜追问:“哪三个字?”
南雪音的视线挪开更远了点儿,答得倒是言简意赅:“花鸟,怜惜,莺燕。”
萧攸澜默了默。
他总觉得,她的名字里应该有个“雪”字,会很衬她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