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三年后,冷面权臣日日宠妻(111)
好半晌,陆恂将那朵开败的桃花取下来,淡淡道,“好了。”
栖月脸红了,比起枝头灼灼桃花,更有三分俏丽,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气的。
她又不是个傻的!
她不高兴,维持着低头的动作,只一双眼睛翻上来,“我头上真有脏东西吗?还是您想借机打死我?”
陆恂搭着眼帘俯视她,入目便是她翻的大白眼。
伸手,捏着她下颌的软肉,将那颗头扶正,声音里半点慈悲没有,“又做什么鬼样子?”
他的手,常年使刀射弓,力道岂是寻常?
栖月最识时务,怕伤着自己,顺着力道便坐直身子,一副乖巧模样,口中却道,“您不讲道理。”
她倒乖觉。
指腹下压着的肌肤,细嫩滑腻,仿佛压一下就要留下个印子似的,吹弹可破。
陆恂略有些遗憾地收回手,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在情绪敏锐方面,其实栖月也不遑多让。
如果说先前她还没察觉,可陆大人使那么大劲儿地给她拍“脏东西”,她还有什么猜不出的。
陆大人不高兴了。
因为方才临走前,大哥哥拍了她的头。
男人啊……
“那是从小与我一处长大的哥哥。”
“我知道。”
“那您还生气?”
陆恂眉眼淡淡,“再有下次,他的手就别想要了。”
他话说得好平淡,可其中含义,却叫人不寒而栗。
而且,他是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第80章 谢谢你,娶了我
下了马车,两人没有回内院,而是进了陆恂前院的书房。
这是栖月头一次来外院书房。
左右对称两排四所外书房,正中是五间巨大敞亮的议事厅。沿着光洁整齐的巨方石板往前,跨过三扇内仪门,便是内院。
这里是陆恂处理政务之处,守卫森严,侍卫们披甲带刀,一般人轻易不得入内。
栖月没想到陆恂会带她到这里来。
往右拐进靠里的一间,书籍卷帙摆了整整一面墙。他用温热巾帕擦了手,栖月亦净过手,这才进去。
小厮奉上新茶,退出门外。
紫檀书案上高高一摞邸报公文,陆恂没有坐回扶手椅,而是往几案旁的椅子上坐下。
栖月也跟着挪过去。
光可鉴人的玉瓶插青竹,放在矮几上,栖月喝了一回茶,苦得很,她又将茶碗放下。举目,一串黑曜石手串放在玉瓶旁的经籍上。
这是完全属于陆恂的场所。
不同于玉笙院随处可见的迎枕,小食,果子饮品,甚至榻上还搁着未翻完的话本,这里简洁、明朗、严肃。
见栖月盯着那串黑曜石手串看,陆恂取来给她,“我出生时被批命中有煞,这珠串是从大国寺求来压煞用的。”
他语意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栖月接过手串,沉甸甸的,入手冰凉,她说,“您是好人。”
陆恂不置可否,“说吧。”
整个书房静悄悄的,很适合讲私密隐事。只是这样大的阵仗,栖月愈发说不出口。
这件事与陆大人有什么关系呢?
栖月免不了又低头喝了口茶,苦的眉头一皱。逃避是没用的,她索性心一横,趁着这阵苦劲儿,将事情讲完。
“在雅集上我见到安阳侯夫人,”不等陆恂问,她补充道,“便是陇西李氏嫡长女,当初险些与陆远舟定亲的那位。”
说到这里,她抬眸看向他。
陆恂神色平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不认识她,她却叫住我。说三年前陆远舟去找过她,求她首肯我进门做妾。”
这种事从李氏那里听到是一种感觉,由她自己讲出口又是另外一种煎熬。或许一个位卑的女子,在外人看来,能入显国公府为妾已是造化,她的难堪与羞辱,除了她,没有人体会得到。
她没有去看陆恂此刻脸上的神情。
只是握紧杯盏,低头小口饮茶,掩饰此刻的窘迫。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此刻是凝滞的,可能很久,也可能只一息,她听到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问她,“尝到甜味了吗?”
栖月不解,抬头望过去,“什么?”
陆恂目光平静回视,“这银生茶初尝苦涩,却有回甘。尝出来了吗?”
栖月愣了一下,没想过他会是这个反应。她方才全部心神都放在别处,苦涩与回甘,倒没有在意。
于是摇摇头,“我舌头笨。”
陆恂便道,“所以你伤心,是因为远舟要娶别人?”
栖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他敏锐到几乎冷酷,一针见血,“因为李氏的话,打破了远舟在你心中的完美形象,发现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所以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