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三年后,冷面权臣日日宠妻(117)
说到底,还在陆娇自己。
她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陆娇家来,必定是有打算。至于要威赫还是敲打,或是其他,总归得她自己先拿定主意,旁人才好助力。
陆娇茫茫然抬头,一双眼睛全无神采,像个失了魂魄的木偶,死气沉沉,“我,我不知道。”
缕皱栖月见她这般,心头有些发酸。
女子总是柔情,哪怕遇到再混账的男人,总也有割舍不断的情肠。
再说那宋临,也不是多出众的品貌,不过嘴甜些,会哄人,就叫陆娇迷了心窍。
“嫂嫂,你说我要如何做才好?”
夫妻两个的家务事,栖月其实不该插嘴的,说多错多,最好是不痛不痒地劝慰一番,明哲保身。
可对待女子,她总有一股豪气,做不到置之事外。
栖月肃着脸,“他今日瞒你这一桩,明日便能瞒你十桩,总要对他狠一狠心,别他轻轻一求,你又软下来。
今日侥幸知道了春杏,明日倘若姑爷学聪明了呢?有了春桃、春梨,一路瞒下来,到时候大的小的都接回来,跪在你跟前求你开恩。
你是窝窝囊囊的让步呢?还是义愤填膺的让步?”
“这话我原是不该说的,只是日子往下过,总不能只委屈自己一个。”
“你要心疼你自己。”
陆娇的眼泪原本都已经流干了,这会儿听了栖月的话,不知触到哪根心肠,原先还忍耐,只忍得片刻,便哭出声来。
撕心裂肺。
像是要发泄什么似的,毫无顾忌地放开了哭这么一场,好发泄这无尽的绝望与压抑。
栖月没有再说话。
安静地等她哭完,递来一方帕子,声音平常,没有怜悯与小心翼翼,指着净房道:
“去洗一洗,脸都花了。”
陆娇心里好受一些。
等整理好自己走出来,听到厅里有男子的声音,“……今日事少,与夫人一道用膳。这是李记点心铺的酥酪,京都很有名的老字号,世子特意吩咐给您送回来。”
“辛苦你了。”
剩下的话,陆娇没有再听。
看吧,日子怎么会跟谁过都一样?
大哥那般寡淡冷漠的人,也会细心记得妻子的喜好,会提前差人告知妻子一同用膳,而不是瞒着她,拉着一个又一个侍女上榻,哄着她将嫁妆单子交出去,给她许下无数虚假的承诺,更不会在恼羞成怒后,动手打她……
这样的糟污烂人,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呢?
陆娇独自一个靠在门边,思绪乱飞,连栖月走近都没发现。
“想什么呢?”栖月问。
好半天不见人从净房出来,她不放心,这才找过来。就见陆娇斜倚着门,脸上表情一忽儿一个样,她叫了几声都没反应。
该不会是伤心傻了?
栖月都想叫人去寻大夫,这时,陆娇忽然抬手,重锤门扉,“老王八养的小王八,现在还要瞒着我生王八崽子,当我是死的不成!”
这是连宋氏一家三代都骂进去了。
栖月没出声,就听陆娇又道,“今日我若不掀了他的王八盖,也枉做一回人了!”
“秋穗备车!”她扬起声吩咐,“给我将那贱蹄子绑了来。”
“算了,我亲自去!”
平常在感情上总是少点筋骨的陆二小姐,这回却生出一股万死不辞的勇气,决然道,“嫂嫂,你会陪我的吧?”
栖月很欣赏她的果决,也认同她的气势,摇旗助威也不是不可,只是——
“先同母亲说一声?”
上一回便是因为掺和陆娇的事,她才被王夫人教训过。
陆娇闻言眸光一暗。
母亲……
子女在外受伤,往往会回家寻求母亲的庇护。
可他们家不同。
那回春杏刚查出有孕,她委屈地跑回来,王夫人却跟她说,“当初是你一心要嫁宋临,如今又跑回来做什么?准备住到庶长子出生?你是不是傻?”
随后便叫齐妈妈送了她回去。
坦白说,王夫人的做法不论在礼法还是治家,都完全站得住脚。通房有孕,陆娇做主母的却避到一旁,只显得无能又懦弱。
但道理归道理,今日站在这里的不论是陆娇,或是其他任何一个妇人,这句话都完全适用。
只是作为母亲,这番话里头,少了一点温情。
她既没有问过女儿心情,也没有着急为女儿出头,哪怕是气恼的骂宋临两句,陆娇心里或许都会好受很多。
她的母亲永远端庄、优雅。
置身事外。
不过有一个例外,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远舟。
与她只相差一岁的胞弟。
小的时候,母亲心思全在弟弟身上,那时她还能安慰自己,远舟小,偏疼一些是应该的。再长大些,看到二房、三房的婶婶们与堂姐妹之间母女亲昵,她又哄自己,母亲只是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