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三年后,冷面权臣日日宠妻(30)
“夫君要去哪里?”
她声音很急迫,说着便从榻上起身,却忘了自己脚伤,一落地,便疼得倒抽凉气,娇娇喊痛。
“好痛。”
陆恂站定。
他并非要走,只是方才距离得太近,她睡时还罢,醒后却是不宜。
她却要起身追他。
“自己脚受伤不知道?”陆恂淡着脸,并未走近,声音听起来颇为严厉。
屋里唯一一盏烛火在栖月身后,隔着一段距离,陆恂能看清栖月面上神情,她却看不到他的。
她有些委屈似的嘟起唇,重新坐回榻上,却顾不得脚伤,先出声问道,“夫君回来这么晚,可用过饭?厨下有宵夜,我特意吩咐叫一直煨着汤,喝一点暖暖胃好不好?”
“……不必。”
她哦了声,露出点失望的意思,却不气馁,“夫君一定累了,那我叫他们送水洗漱……”
陆恂又一次出声打断,“我等会儿去前院洗。”
她愣怔一下,受伤神情一闪而过,快得叫人难以察觉。
陆恂看在眼里,顿了顿,“有什么事?”
声音一如在马车上那般生硬。
她强撑着笑,似是怕他着恼嫌烦,飞快解释道:
“白日刺客那般丧心病狂,豁出命去不要,我知晓夫君定是忙碌此事,有些担心……夫君的本事自是不会怕这些,只是暗箭难防,厨下还热着汤,若是累了,可以喝一碗,是你爱喝的……”
语无伦次。
显得有些笨拙。
妻子关怀丈夫,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多是如此。
陆恂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待她的冷硬。
她不过担忧他罢了。
再虚伪水性的女子,嫁作人妇,大约都会将身心系于丈夫,全心全意。
“我吃过饭,且夜间从不进食。”
栖月心虚地眨眨眼,紧接着柔声补充一句,“我知晓,只是夫君一忙起来就忘了用饭,这才叫他们备下,倒是关心则乱。”
她一头乌发斜斜挽了个髻,发尾自然垂落双肩,一身浅淡衣裙,娇嫩鲜妍的像迎风绽开的海棠。
“夫君……”
她又这般唤他,带着缠绵的语调,千回百转。
“嗯?”陆恂应。
“去书房还回来吗?”
那双眸凝视着他,眸光微微紧张,又满含期待,“我一个人……害怕。”
第21章 将自己一点一点窝进他的怀里
陆恂想到她睡梦中蹙起的眉。
栖月今日受了难,是因他之过。
陆恂一时没应声。
多宝阁中铜壶滴漏不绝,夜月微残,滴滴落下,声声催人。
栖月眼睫颤眨了下,像是知晓他的意思,将头慢慢垂覆下去,一动不动,宛如停立花间一双蝶翼,伤心都藏起来,露出善解人意的一面:
“夫君正事要紧。”
她不再留他。
其实栖月面上装得乖巧,心里头却已笑开,因为证实自己的猜测。
陆恂果然还是三年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陆大人。
那般鄙夷自己的陆大人,如何肯与她过多接触,昨夜怕已是他的极限。
有一个厌恶自己至深的夫君,这本身并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可想到自己每叫一声夫君,陆恂心里该是何等五味杂陈,她又觉得畅快。
属于蝼蚁式报复。
“脚能走吗?”
栖月以为陆恂会转身离开,谁知他却从阴影下走近,就站在离她不远的位置。
“……”她赶紧调整心情,“还好,刘妈妈给我揉了药,只是不能使力。”
陆恂道:“夜凉,回床上去睡。”
栖月比他更体贴,“夫君也是,再忙也要多注意休息。”
陆恂低头看她一眼,出了内室。
栖月以为他走了,浑身放松下来,片刻后外头有动静响起,都这样晚了……她满腹狐疑,只是脚还没好,只抻着脖子去看。
于是她又将陆恂给看回来。
栖月:……
再矜贵冷漠的权臣,也要换洗。
换洗,就得拿衣物。
陆恂虽是高门子弟,却非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当初在军营,虽有近卫,可贴身衣物,从来都是他自己收整。
他素来喜洁,更不肯叫人碰贴身衣物。
何况,前院也没有这些。
只是这一整面墙的黄花梨衣柜,却不知他的里衣在哪里安置。
栖月好贴心,“在第二个柜子的中间一排。”
陆大人要做什么?
改主意了?
不应该啊。
栖月垂头苦苦思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等她终于想起来一件极其重要的事,顾不得脚伤就要上前时,陆大人已经用一只手勾出那件用珍珠串成的、极简式肚兜。
脸上的表情几乎是说: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