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迷迭(40)+番外
瞿宴辞眉心蹙起,声腔稍沉:“不说话?”
那端嗓音又软又乖,“瞿先生。”
像钩子挠过心尖,没有攻击性,却极易扰乱心绪。
沈归甯握着手机,轻声说:“家里有盏灯坏了。”
瞿宴辞吐出口烟雾,眉间疏冷,“找物业。”
沈归甯明显感受到他的冷漠,心底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问:“瞿先生,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语气仍然很淡:“我生什么气?”
“那天晚上我冒犯了你。”
“想起来了?”
“嗯。”沈归甯向他道歉:“对不起。”
尼古丁和冷风一同入肺,瞿宴辞缓了下,“以后少喝酒。”
“噢。”沈归甯哪敢说别的。
瞿宴辞转身进卧室,手里的烟头揿灭在烟灰缸里,“没什么事挂了。”
“有事。”沈归甯连忙出声,把要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低声开口:“我是喝醉了,但……说钟意你是真的。”
话说出口,呼吸都慢了几拍。
瞿宴辞倚靠在桌边,指尖拿起钢笔把玩,“不是说不喜欢?沈小姐,你到底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沈归甯愣了愣,她什么时候说过……
等等,她想起来了。
苏煜宸问她是不是喜欢瞿先生,她否认了。
“那是因为在外人面前,我是女孩子,当然不好意思承认。”
解释完,沈归甯紧张地等他回复,手指用力捏着手机壳边缘。
可半天没听到瞿先生说话,她以为没信号,“瞿先生,你在听吗?”
听筒里传来低低的一声“嗯”。
沈归甯锲而不舍地问:“你还生气吗?”
瞿宴辞动唇,“没生气。”
沈归甯才不信,“没生气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酒店?”
“临时有事。”
“那你也可以跟我说一声啊。”小姑娘声音不自觉委屈起来。
明明去的时候是一起去的,回来就只剩她一个人。
瞿宴辞抬手按了下眉骨,“嗯,记住了。”
闻言,沈归甯微微僵住,不明白他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也怕自己理解错。
“哪盏灯坏了?”他问。
“就过道的廊灯。”
“明天我叫物业给你修。”
听得出他口吻柔和许多,沈归甯不禁弯起唇角,“好。”
缄默顷刻,她又主动问:“你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瞿宴辞绕到书桌后的红木椅上坐下,脊背松弛地后倚。
“那我以后还能经常给你打电话吗?”沈归甯开始试探。
瞿宴辞淡淡道:“你可以打,但我不一定有空接,沈小姐。”
夹杂颗粒感的嗓音温醇磨耳,敲击耳畔,大概只有他能把“沈小姐”这个称呼喊出一种缱绻的感觉,在阒然的夜里,性感得要命。
沈归甯摸摸自己耳朵,有点痒。
没有被瞿先生一口回绝,她已经挺意外,懂得见好就收,“好吧。”
很快,她又想到什么,“那……下次我演出,你能来捧场吗?”
瞿宴辞说:“看时间。”
“哦。”沈归甯开始没话找话,“你吃过晚饭了吗?”
“嗯。”瞿宴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她继续这种没营养的话题。
“我还没吃。”
“不想吃?”
“不是,是外卖还没到。”
“经常吃外卖?”
“我不会做饭。”沈归甯低头看着自己左脚脚踝上的纹身,跟他说起:“我大一的时候有一次心血来潮想学做菜,结果不小心被热油泼到脚踝,还留了疤。”
瞿宴辞接话:“所以你去纹了身。”
第30章 :我今天必须带你回港岛
沈归甯惊讶地坐直身体,“你怎么知道?”
瞿宴辞坦言,“上次在医院看到了。”
看见她脚踝上有一朵红色玫瑰,所以猜到,她喜欢玫瑰花。
沈归甯恍然。
和瞿宴辞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沈归甯在说,他听,偶尔给出回应,不会让小姑娘唱独角戏。
沈归甯知道瞿先生话少,能耐心听自己说这么多话已经实属难得。
等外卖送到,她才主动结束通话。
不可思议,居然不知不觉聊了二十二分钟。
从瞿先生的态度看,应该是不反感她缠着他的。
只要瞿先生有一点在意她,即便周世霖来了京市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他再疯也不敢得罪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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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结束,上班第一天大家都像患了星期一综合症,无精打采,一点劲儿没有。
沈归甯听着同事唉声叹气地吐槽。
“怎么三天一转眼就过了,有没有什么一键重启键,让我回到休假第一天。”
“我也是说,还没玩够呢。”
“听总监说我们后面的演出场次会增加,可能还要去别的城市巡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