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捡到失忆死对头了(43)
那双手冰凉柔软,与他的粗糙形成鲜明对比。
“有些红了,”时雪泠打开瓷瓶,挖出一块药膏轻轻涂在他腕间,“这药活血化瘀,明日就好。”
沈斯野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时雪泠低头擦药的样子太过专注,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药膏带着薄荷的清凉,却驱不散两人之间逐渐升高的温度。
“今日...你很听话,”时雪泠突然开口,指尖在他腕间打着圈,“我很满意。”
沈斯野喉结滚动:“属下只是...按本分行事。”
“是吗?”时雪泠抬眸,眼中似有星光流转,他戳穿了沈斯野看似平静的表面,“那为何周子陵说我与你有染时,你耳朵红得像滴血?”
第20章 难言情意
空气一时间寂静下来。
沈斯野喉结滚了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时雪泠。
但时雪泠也没有强行要求得到沈斯野的回答,他仰着头,对沈斯野说道:“今日之事做的不错,但是没有下次了。”
“为何?”沈斯野没有答应,而是追问道。
时雪泠轻笑了一声,说道:“我让你这么干了么?”
沈斯野一怔。
他做的时候确实没有想过时雪泠会不会同意。
但也没想到时雪泠会质问自己。
“抱歉。”沈斯野道歉。
“下次没有我的示意,你什么都不许做,站在那里当个摆件就好。”
“好,”沈斯野有些犹豫,他闭了闭眼,还是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议亲,取消了么?”
时雪泠被沈斯野这么一问,又想起了傍晚时被时越维叫去祠堂中时发生的事。
“跪下!”
时越维的怒吼在祠堂内回荡,震得祖宗牌位前的香烛都晃了晃。
时雪泠顺从地跪在蒲团上,低垂着头,露出一截苍白的后颈。
他特意穿了件素白长衫,更显得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你可知错?”时越维手中的家法棍重重敲在地砖上。
时雪泠轻咳两声,轻声说道:“儿子愚钝,请父亲明示。”
“还装糊涂!”时越维气得胡子直抖,“陆府春日宴上,你与那护卫...成何体统!方才陆尚书亲自登门,婉拒了议亲之事!”
时雪泠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日里淡漠的神情。
他开口,声音听起来虚弱又委屈:“我与沈护卫清清白白,是那周家公子出言不逊,造谣...”
“够了!”时越维打断他,“从今日起,半年内不许踏出府门半步,那护卫也给我打发到马厩去!”
“父亲!”时雪泠猛地抬头,眼中适时泛起水光,“沈护卫是大哥给我的贴身护卫,你此举可向大哥明示?”
时南寄早已考取了功名,很少回府,是当今圣上跟前的大红人。
连时越维都比不过时南寄在朝堂的地位。
这么一说,时越维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闭嘴!”时越维脸色铁青,“再敢多言,家法伺候!”
时雪泠噤声,肩膀微微颤抖,像只受了惊的鸟儿。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可时越维只是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时雪泠才慢慢直起腰,脸上哪还有半分惧色。
他伸手抚过供桌上母亲的牌位,轻声道:“娘,您看见了吗?霜序不会娶不爱的女子,不会重蹈您的覆辙...”
收回思绪,时雪泠看着沈斯野,弯了弯唇。
“如我所料,”时雪泠拍了拍袖角并不存在的灰尘,“父亲放弃了议亲,还打算把你贬去马厩,多亏我把大哥搬了出来,才没让你去喂马。”
“所以,日后没有我的指示,不许动手,知道了吗?”时雪泠说道。
“好。”沈斯野应道。
三日后,时雪泠正在书房临帖,莲秋匆匆跑来:“小少爷,三少爷和周家公子在门外,说是...说是要向您赔罪。”
时雪泠笔下未停,淡淡回道:“是么?”
“说是特意包了画舫,请您明日游湖赏荷,”莲秋撇撇嘴,“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和他们说,我应了。”时雪泠说道。
“少爷....”莲秋刚想继续说什么,却被时雪泠一个眼神定住。
“去罢。”
“好。”
等莲秋走后,时雪泠走到隔壁沈斯野的卧房,敲了敲门。
很快,房门打开。
“明日有个鸿门宴,你同我一起去。”时雪泠开门见山。
沈斯野一愣。
“既是鸿门宴,为何要去?”沈斯野不太懂。
“你陪我去就好,其他的不要多管。”时雪泠淡淡说道。
沈斯野垂眸,语出惊人道:“我担心你。”
时雪泠的身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