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身边的病美人竹马(19)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他了!”为首那大孩子冲他嚷道。
他也哭了,但在几个小崽子面前哭太丢人,一直忍着没大哭出声,只是默默流眼泪。
离他最近一小光头也说,“对啊,我们就是骂了他几句,没上手。”
“骂人家比你小的还有理了!”旁边专门管大班的老师一巴掌呼过去。
她是幼儿园的“老人了”,对付帮崽子半点不带惯的:
“还跑人班上撒野,回头就叫你们家长领回去,不关起来板一顿都不放出来!”
那光头一下哭出声了,旁边几个毛孩子也站那抹眼泪。
后来一排人杵着罚站。
趁老师都在教室里,江旬蹲下来,帮迟牧年揉膝盖。
没揉两下就被扯着手臂站起来。
“我没事的,已经不疼了。”迟牧年小声说。
也幸亏他来这一下,疼得哭出声来几个老师才没怎么多说他。
江旬被扯起来没一会就重新蹲下去,继续用掌心给他来回地按,按两下还把手放嘴边哈两口热气,这样湿润地按着人更舒服。
迟牧年又扯了江旬几次,江旬根本不听,继续蹲在地上。
结果扯了蹲,蹲了扯,折腾几次人都不听,只能随他了。
他们站了二十分钟就被领回教室,但又没多久,苗老师突然从外边进来,“迟牧年,你爸爸来接你回去。”
幼儿园家长要上班,很少有小孩这个点突然被家长接回去。
班里其他崽崽全都扭头看向他,都以为是因为刚才的事。
迟牧年也这么觉得,直到他看见窗户外边的迟北元旁边站着他们年级的负责人,才隐隐感觉应该不是因为这个。
迟牧年每次离开幼儿园之前都要去趟厕所。
迟北元在旁边守着,等他儿子出来带着去镜子前边洗手,问了他一句:
“闯祸了吧儿子。”
“我那是帮助同学.....”迟牧年理不直气不壮地嘟囔一声,抬头去问,“明天要出国了?”
“没有,但咱们今天要去拍照片,还有些证件要办。”
迟牧年沉默了会,抬起头,“那后面几天还要不要来幼儿园哇?”
迟北元对着他,“年年要是不想上幼儿园后面几天不过来也可以,反正也没多久了,我刚都说好了,不出意外咱们下周五就得走。”
迟牧年扒在父亲肩上没下去,先是没吭声,半天才道出一句:“那就不来了吧。”
其实眼下这种情况真是早走早好,也许自己走了才是最好的。
决定以后,迟牧年坐在教室门口,等着迟父给他办退园手续。
他坐在教室门口的地板上没动,屁股蛋很凉,但他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整个背贴着后头的瓷砖。
上次坐地板上还是和江旬一起。
他们两个肩膀互相紧贴着,正在商量放学以后去人家里玩的事。
没想到这没过多久他就要走了。
“年年快站起来,别感冒了。”远处传来迟北元的声音。
他刚刚办完手续,正在和班里老师帮他把置物箱、午休室里堆着的其他东西都拿手里。
虽然刚打过一架,但几个老师都还是挺喜欢迟牧年的,没想到人这么快就要走了。
“那既然今天就要走,要不要进教室去,跟你的小伙伴们再打声招呼?”她弯下腰问。
迟牧年往旁边教室正门那看眼,摇摇头,牵起旁边迟北元的手:
“不用了,现在就走吧。”
迟牧年坐在迟北元自行车后边,听对方说的,“等从国外回来,再过几年兴许咱们家就能添辆四个轮子的小汽车啦。”
“到时候年年一块去帮爸爸挑挑怎么样?”
迟牧年乖乖应“好”,心里却牵着他们家剩下那四十几万房贷。
迟北元很早就被离婚,离婚以后存款、单位分的房子他都留给前妻,只带着迟牧年一个人出来生活。
高中老师工资是死的,尤其教历史的也不如其他主科老师挣钱。
迟牧年坐在人自行车后边到处瞄,边想这些边跟往常那样往左右两边看,却在瞟到身后的时候愣了下。
一个小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的蘑菇亭旁边。
他起初以为是哪个大班的孩子,看清楚以后才发现对方居然是江旬!
可现在他们班还没有下课,江旬是怎么偷溜出来的。
后者似乎也注意到他,从蘑菇亭里出来,咬紧下唇,朝他这边走了几步。
想到未来也许再也见不到了,迟牧年坐直身体,立刻去拍迟北元的肚子,“爸爸爸爸,停车停车!”
迟北元立刻停下。
迟牧年两步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哒哒哒朝江旬跑过去。
江旬原本只是往这走几步,见远处停下来的车,一瞬间定在原地,看着朝他跑过来的迟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