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他养大了死对头(20)+番外
沈应还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没听清季无尧说些什么。
季无尧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要学剑,正好我有一套剑法颇熟,跟你很配,正好教你。”
沈应眼睛一亮,心思又活络了起来,重点落到下半句,“师尊亲手教我?”
季无尧觉得奇怪,“不然呢?这声师尊白叫的?”
沈应高兴极了,他眼睛里一下子燃起了光彩,跟刚才的蔫巴小孩判若两人,他一高兴,就喜欢扑人,比如现在。
“师尊师尊。”
沈应原地转了一圈,身子往前一跃,扑到季无尧怀里,软软的抱着季无尧撒娇,“师尊,你对我真好。”
季无尧本就靠着石头,他这一撞力气不小,季无尧身上的珠串被他撞的叮当一声脆响,沈应在他怀里仰起头来,像只得了骨头的小狗,“师尊,我真开心!”
嗯?如此便开心了吗?
季无尧跟沈应做同门时,季无尧那时候少年活力旺盛,他又好动,总喜欢撩拨些什么,于是逗沈应成了他的趣事之一。
只不过那时他怎么也没见这冰木头有什么大表情,比墨玄的傀儡还傀儡。
他那时问沈应,“喂,你这小小年纪什么就断情绝爱,你连情爱都不知道是什么,你绝的明白吗?”
后来沈应如何回答的,他就记的模糊了,不过他也顺利的惹怒了沈应,两人从静心阁打到听雪峰,最后还是旁人拉的架。
最后两人都逃不过去思过崖罚抄书的命运,细细想来,自己那些年关的禁闭,罚的抄写竟然十有五六跟沈应有关。
他也真有能耐,竟能几次三番惹的沈应出手。
只不过沈应依旧是师门眼里的好弟子好师兄,自己是那个坏老鼠屎。
“师尊,师尊。”
沈应见季无尧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想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嗯?”
沈应一脸崇拜,乖巧道:“师尊教我,我便学剑。”
季无尧收回思绪,望着眼前的沈应情绪复杂,那些过往跟现实交织的空荡,少年气隔着两百年的光阴,居然还让他记得这么清楚。
也就自己这二百年什么事都没干,才让那些记忆如此干净新鲜。
还是眼前的沈应比两百年前讨喜些。
季无尧抽出一只手,弹了下沈应发边坠着的小珠子,玉石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放心吧,你师尊的剑法……举世无双。”
只不过都是以前,他现在已经不能拿剑,但是教人绰绰有余。
沈应觉得师尊情绪有些不对,他不想提及师尊的伤心事,心里下定决心,自己以后就是师尊的那把剑。
他发誓,日后有他在,无人能伤季无尧。
哗啦啦!
剑气如虹,风卷残叶,
梨树林花瓣如雪,洋洋洒洒满空飞舞,浓绿浅白中是一道玄黄色身影,小小的人手持木剑,以己为中心,四周都是震荡的落叶。
梨花夹着树叶向下,叶尖上立着的蝴蝶震翅逃离。
它的翅膀扇动扑起一旁的枯叶,掠过春日的露水,避开夏日的浓阳,撩起冬日的初雪,婉转几个年头,终于落于银白色的剑尖,寻到了一处栖息地。
只不过那剑尖一抖,蝴蝶惶恐躲入秋日枯叶下了。
“凝气,静心,心无杂念,出手无收。”
季无尧躺在宽大的树枝上,一本剑谱盖在他的脸上,单膝曲起,双手环在胸前。
黑红相间的袍子垂下,腰间配着的银链珠子在半空晃荡,黑色皮质的腰封收的干脆利索,紧瘦的腰身便藏匿在里面。
他指尖捏着一片飘落的树叶,指尖一挥,叶子化为利刃向着中间的人飞去。
梨花阵中间的少年眼上蒙着布帛,耳尖微动,手腕反手一斩,叶片分为两半,一半飘然落地,另一半被剑一挡,变了方向钉入远处树干中间。
紧接着,无数叶片飘落,阵中央的少年眉梢一挑,脚尖点地,飞身而起,手中剑若残影,须臾间叶片落地,唯有一片梨花裹挟着浮在半空。
少年转身一刺,银白梨花被剑风一扫化为粉末,他脸上的蒙巾应声掉落,露出来一双璀璨的墨眸。
几年光阴,沈应的身形拔高,少年的脸上已经褪去了些许婴儿肥,一双眼睛黝黑明亮,眼角微压,墨眸凌厉,透出来些许凝冰,抬眼看人时有些冷。
只不过这道冷意在看见前面那人时,便化了个干净,如冬雪初融,瞧着人都明亮鲜活了几分。
“师尊!”
季无尧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他走一步黑红色的衣摆晃荡一下,腰间坠着的珠子藏入衣摆又若隐若现。
沈应瞧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心里想着师尊的这条腰带颜色有些重了,下次给师尊选条颜色轻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