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他养大了死对头(214)+番外
沈应敛着眸子,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命魂书上泛着的微光映在沈应脸上,无悲无喜,神色淡漠,唯有那一双墨眸,亮的惊人。
命魂书停顿了半响,忽的开口,“不可。”
他找到了漏洞,“你俩即无渊源,又非血亲。”
“有。”
沈应站起身子,剥去上衣,他身上肌肤泛着寒玉冷白,精致如上好的白瓷,但却在左心口刻着一个朱砂红的咒印,咒印纹路繁复错杂,但却眼熟的要命。
下一刻,就看到画面里沈应仰头,语气坚定无畏,“同生共死咒,也不行吗?”
砰,季无尧失态的撞到了椅子,他捂住左心口,只觉心脏砰跳如雷,细细麻麻的疼往上冒尖,一种说不上来的痛意,在他心里翻涌不息,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
命魂书上光芒一窒,紧接着如妥协了般,上面浮现一个可字。
但它再次警告道:“写在命魂书上的命格不可更改,可会后悔。”
“不悔。”
沈应平静的眸子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立下的誓言久久不散,
欺师灭祖是我!千夫所指是我!
天道厌弃是我!身死道消是我!
我走凡尘路,送他登仙途。
沈应,无悔。
轰隆,山峰外惊雷乍响,命魂书上阴阳倒转,命数交换,沈应所求太难,他要受世间恶意千千万才能抵一份功德。
但他说无悔。
誓言已成,沈应陷入沉睡,神魂堕入尘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孤仞峰上上来一人,他抚去素色僧袍上的雪,伸手将命魂书捡起,揣入衣袖。
只留了一抹叹息。
嘀嗒,晶莹水色滴落地面。
画面消散,室内寂静,过了许久,命魂书才小心翼翼开口,“你还好吗?”
嘀嗒,水色滑落脸庞挂在下巴,最后浸入衣襟,季无尧抬头恍然,才发现自己掉了眼泪,他抬手去擦,却擦不净。
命魂书慌张道:“你……你,对不起,当时我并不能说。”
他捂住胸口,那枚跟沈应一模一样的印记就刻在他左胸,他曾经的怨恨,埋怨,午夜醒来的恨意难消,原来是沈应处心积虑为他开的一道生门。
传言是真的,堕仙崖底的怨魂,凤凰的涅槃之火,他以为他是命数之外的天选之子,原来不过是他一个人两条命。
同生共死啊,沈应怎么敢跟他起这么重的誓?
季无尧站起身来,“我要去找他。”
命魂书一惊,“等等,你确定,这里是玄清宗。”
“我现在要见他!”
什么玄清宗,什么偏见世俗,都统统见鬼去吧。
他现在就是要见沈应,一刻都不能多等。
他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的暗红里衣,外面套的是沈应的白色外衫,腰间系着的也是沈应的同色冰蚕丝腰带,银链墨珠坠在身上,隐约瞧着有些邪气。
他走到门前,门口上的阵法泛着微光,季无尧停顿了下。
命魂书絮絮叨叨的劝,“你冷静一点,你忘了你答应沈应什么了?”
沈应让季无尧等他回来。
季无只停顿了一秒,紧接着捏着珠子将阵法给破了。
中泽峰上,沈应正在跟元清渡谈着事,却忽觉阵法一阵发烫。
他布的结界碎了。
沈应脸色一变,有些惨白。
元清渡诧异道:“怎么了?”
沈应一言不发,礼貌颔首后立马御剑离去。
元清渡看着匆忙离开的沈应,有些不解,什么事这么急?比他们现在谈的事还要急吗?
沈应面无表情的踏上了孤仞峰,雪色长袍匆忙拂过孤仞峰上积雪,留下了极淡的痕迹。
不该放季无尧一个人在孤仞峰的,他想。
季无尧贯会骗人,信口吐出的话一次次毁诺,从来不肯多分一点偏爱给他,为何他还会当真?
临近山顶,入目一片雪白,沈应一身孤寂溶于雪间,步子反而慢了下来。
没关系的,无论季无尧逃去哪里,他都能找得到他,既然这么轻易跑,那下次就要关起来,锁上链子。
相比于困于他身际的不自由,他更讨厌看季无尧染血的狼狈模样。
下次见面,他会不留余地。
他推开了虚掩着的门,然后就看到蹲坐在屋子里,双臂环膝眼眶通红的季无尧。
看见人的那一秒,沈应所有念头消散,只留了一句话。
季无尧没走?
门外的光线刺了进来,季无尧立马抬头,看到站在门外的沈应,他再也压抑不住,直接跑上前扑了过去。
“怎么了……唔。”
季无尧攀住沈应的肩膀,抓着他的衣领,将脸凑了上去,堵住沈应的唇,他不怎么会吻人,啃咬的又急又凶。
柔软的触感袭来,沈应惊讶了一瞬,便扶住了季无尧的腰,将他稳住,细细引导,拉着人沉浸在这个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