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疯长(52)+番外
“奎叔,出去。”
司烬眼神都没有移动的回答。奎叔面露为难的颔首,真担心离开这对父子闹出人命,这么多年矛盾已经日渐激化。
司景炎不在意的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放心的出去等,得到许可奎叔这才关上门离开。
门合上那一刻,房间里骤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响,从进门就在克制的少年,此刻爆发了。
司烬用拳头把司景炎办公桌上的东西全砸了,当着他的面长臂一扫,名贵的装饰和昂贵的电脑废品一样碎在地上。
儿子对老子撒气,一般人早就站起来教训了,但司景炎偏不这么做,他反而对司烬的行为乐见其成。
变态!
简直丧心病狂!
他不阻止,司烬砸东西的动作就不停,即便他阻止,司烬也不可能听他的话。
等到屋里的东西都烂的差不多了,司烬站在司景炎面前,用拇指轻轻擦去了手上沾染的血迹。
他红着眼看着司景炎,顾不上自己滴着血的手,一字一句的控诉,染血的拳头在墙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
“司景炎,我今年十九了。”
“您可以不用管我了!”
“司氏谁爱要谁要,你就是捐了,我一个字都不会吭。”
所以没必要把你所谓的“替他好”加之在我身上,他就是烂在泥里,都不需要他来扶。
司景炎冷眼看着他这个为了一个女人发疯的儿子,不动声色的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涌上苦涩,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执迷不悟,就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女孩罢了,你要,哪没有,至于你跟你的亲生父亲闹翻脸?”
司烬心里狠狠一痛,拳头握紧克制着内心的不平静,血液顺着手掌的纹路滴下来,突兀的溅在地板上。
“所以,所以方女士就是您口中哪都有的女人是吗?”
“呃”。
父子俩的隔阂终究还是没有消除,母亲的死始终是横在司烬心里的一根刺。
“那您就别管她垃圾一样的儿子了”,司烬平静的说,转身离开时又看了一眼司景炎,他坐在屋子里唯一完整的椅子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随时面带微笑应对自如。
他脸上浮起一抹讥讽,再次想起来那个心灰意冷的女人,“世界上的男孩子多的是,您随便认一个做儿子吧。”
就当他从此死了。
电梯门关上那一刻,司烬才舒了一口气,感受着掌心的疼痛,目视前方,在擦的光亮的电梯上看到了的自己此刻的样子。
明明和来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可他觉的自己浑身的颓废。
挺混蛋的。
他嗤笑。
到了医院,沈姜的房间空无一人,司烬心中一惊,夺身向外面跑去,只是还没迈出一步,女孩的笑声就从楼梯里传来了。
“回来啦?我等了你好久。”
沈姜拉住他的手,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男孩低着头眼神紧锁在她脸上,黑色的眸子漩涡一般。
“下次不会了。”
他把左手往身后藏藏,给她没受伤的右手牵着,把人带进病房,若无其事的坐下,让沈姜的轮椅正对着他。
沈姜看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满意的驱动轮椅,虽然才坐轮椅不到一天,可她已经对轮椅了如指掌。
很轻易的就把自己停在了司烬的身旁,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他受伤的那只手,摆弄他的头面朝自己。
还挺僵硬。
沈姜不满意的撇嘴,捧着他的脸,看进男孩幽深的眼睛里,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慌张。
嗯?怕她?
第46章 分别
“吓着啦?”
男孩的脸很滑腻,摸起来像上好的羊脂玉一样舒适,沈姜没忍住多摸了几把,问他是不是被自己昏迷这么久吓着了。
医生说她睡了三天,司烬在这里整整守了三天,虽然这会脸上看不出来憔悴,但沈姜可没忘记她刚醒来时,司烬长着胡渣的样子。
估计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嗯,你睡了三天。”
司烬仔细的注视着她的表情,轻松惬意,和她平时对他的态度没有两样,没有他害怕的嫌弃和厌烦,让司烬松了一口气。
他在回来的路上思考了很多,沈姜那么聪明,她一定知道是谁让她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谁是这场截杀的始作俑者。
是他。
想想她回来云城的这些日子,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带给了她什么,都是她在迁就他。
司烬自认为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但在沈姜身上,总有他永远纠结和小心翼翼探究的事。
“还刮胡子了”,柔软的手指在他的唇边描摹了一圈,带着司烬的心里也泛起了涟漪,“不错,很干净。”
她凑近很认真闻了一口,夸赞道:“很香的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