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很美,你也温柔(43)
“然后他就答应了?”
“对呀。”
“那你为什么要叫他哥哥,之前不都是叫叔叔吗?”
“哥哥说,如果叫他叔叔,你们就隔着辈分,不像家长出席了。”
这什么理由?
“那像什么?”
“像一个后爸带着继女去参加小儿子的活动。”
“……”
钟珥觉得自己小瞧了阮轻寒,瞎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06
周末很快到了,钟珥提前跟小宝父母约了个时间,送他回家。
小宝一路都很沉默,快到家的时候忽然抓住钟珥的衣角,小脸上写满了不舍:“姐姐,以后我还可以来你家玩吗?”
尽管只相处了一个多星期,钟珥已经将小宝当成了半个弟弟,听完他的话,笑了笑:“当然啦,只要你想来,随时都欢迎。”
小宝的父母要离婚是既定的事实,钟珥作为外人没法插手,只能希望原生家庭对这个小孩儿的影响能少一点。
送走小宝,钟珥回到家,面对着安静的房间,忽然有点不太适应。
习惯了有小宝在时的热闹,只剩下自己时,竟觉得空荡又寂寥。
电饭煲里还温着早上剩下的粥,她喝了一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屏幕上放的是当下正热播的一部家庭剧,网上话题度很高,她耐着性子看了半天,只觉得主角的父母都太作了,加上背景音乐,听得人想睡觉。
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还真就这样睡过去了。
一觉睡醒窗外天都黑了,房间里乌漆墨黑的,她摸索着开了客厅灯,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门开,阮轻寒靠在门口,肩上搭着一条毛巾,垂眼看着钟珥。
“首先申明,我不是耍流氓。”他嗓音低沉,说明来意,“我家停水了,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家浴室?”
借着走廊的光,钟珥瞅见他头发上还没洗净的泡沫,估计是洗到一半就没水了。
成为邻居后阮轻寒也帮过钟珥不少忙,她没理由拒绝,便往旁边一挪:“进来吧。”
阮轻寒挑眉,似乎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顿了一秒,回头去拿洗浴用品。
钟珥刚睡醒没什么胃口,盯着冰箱里的食材看了半天,拿了一包螺蛳粉出来。
因为怕小孩儿不喜欢这个味道,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碰了。太久没尝,实在想念。
但她忘了浴室里还有个洁癖大佬。
阮轻寒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闻到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他皱了皱鼻子,看到厨房里钟珥正在将一锅热乎乎的东西倒进碗里。
味道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久违的螺蛳粉的香味让钟珥食指大动,没忍住直接在厨房吃了起来。嘴里刚咽下第二口,旁边有人靠近,她听到阮轻寒的声音:“味道这么重也吃得下去,没必要这么惩罚自己吧?”
她回头,只见阮轻寒皱着眉,一脸嫌弃。
一看就是没吃过螺蛳粉的门外汉,只要好吃,味道重了点又有什么关系。
她撇撇嘴:“味道这么重你还凑过来,不怕你衣服上沾味道?”
她不提醒还好,一提醒阮轻寒眉头皱得更紧了,扭头就去找排风扇的按钮。
隔了会儿,钟珥便听到客厅里传来的一句问:“你家阳台灯坏了?”
阮轻寒分不清排风扇是哪个按钮,干脆全都按了一遍,然后发现阳台上的小灯忽闪忽闪,几秒后就彻底熄了。
钟珥含糊地应着:“之前就一直闪来着,我买了新灯泡没来得及换。”
也不是来不及换,主要是阳台那天花板太高,家里没有梯子,她够不着。
玄关传来一道关门声,客厅恢复安静。
钟珥从厨房探出头,不见阮轻寒的踪影,估摸着他是被螺蛳粉的味道熏走了。
解决掉晚饭,客厅味道散得差不多了,钟珥也准备洗个澡。然而此刻门外又传来敲门声,阮轻寒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架梯子。
“把你那灯泡找出来,我帮你换。”
钟珥虽摸不清他这闹的哪一出,但有人愿意上门修理,她也没理由拒绝。
去卧室拿出新灯泡,阮轻寒已经在阳台把梯子架好了。
阳台的地砖有几块没铺平,钟珥担心不稳,上前替他扶着梯子,又腾出一只手照明。
阮轻寒刚洗完澡,只穿了背心和裤衩,他微仰着头认真研究着天花板上的电灯构造。钟珥看不懂,视线只好漫无目的地四处晃悠。
从他的脸,游到他的脖颈。没了衣服的遮挡,钟珥能清楚地看到他脖颈上的刺青,像“阮”字的变形体,只是原本的双耳旁以耳朵的简笔画代替了。
谢为臣说,这个刺青跟他前女友有关。
可可说,他已经单身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