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引诱:疯批皇叔黏我上瘾(2)
宸妃收养她,从一开始便是因为恨与怨。
皇帝怒意不减:“你不提倒也罢了!这次倒是让朕忆起前尘旧事,你是如何痴恋景祯!”
那个名字,是从牙缝中磨出来的。
姜洄因再熟悉不过,他提起的旧人是景祯太子,也是一缕亡魂。
她往一旁递了个眼色,狂徒立时爬跪到皇帝跟前,演得情真意切:“陛下!卑职是真心爱慕娘娘!能与宸妃娘娘一夕温存,鄙人死而无憾!”
宸妃瞠目,羞愤之下扇得那人半边脸都高高肿起。
“贱人!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皇帝勃然大怒:“你口口声声唾骂他是贱人,你这下贱身子都给了他,你难道还能撇得清关系吗?”
姜洄因瞧着这二人狗咬狗,心下惬意,只想拍手称快。
帝、妃二人争执不歇,“狂徒”最后道出:“鄙人愿以死谢罪,娘娘,来生再叙!”之后,便自服毒药、一命呜呼。
此举只告诉皇帝:他是有备而来,甘心赴死也要与宸妃快活一日。
明晃晃的绿帽扣下,皇帝怒极攻心,联想到不堪往事,爱之深、恨之切,只想早些把这不忠不洁之人处置。
“你凭什么不信我!”宸妃再不顾什么礼教尊卑。
“池鸢!虚情假意十几载,现在连廉耻脸面都不要了,你多活一日,朕都觉得恶心至极!”
“……”
好吵,姜洄因颦眉。
她轻唤来一名侍女,附耳交代了几句,不着痕迹地离了混局,潜入夜色。
早春的寒意还未消散,姜洄因衣着单薄,双手抱臂也不足以抵御冷意。
姜洄因独行在宫道上,猝然间出现一道黑衣身影,拦住她的去路,对方迎请她:“殿下,主上请您一叙。”
姜洄因并不意外,微弱月照下,她认得那张脸,是某人的侍卫。
侍卫行在前面为她带路,她调整呼吸,随行其后。
宫道漫长萧索,尽头之处停靠着一辆马车,华贵无比,只一眼便能断定那主人身份显赫。
“殿下,请上车。”
姜洄因抿唇,上了踏凳,微微弯腰钻入帘幕中,还未抬眼见人,先行跪拜:“长虞见过叔父。”
车上的男人一袭影青,矜贵卓绝,原本是在闭目养神,直到她清凌凌的声音响起,他才终于掀了眼睑:“已经成了?”
姜洄因唤他叔父,毫无差错,此人姓姜,名无相,字不详,乃姜国皇帝之幼弟,封号誉王。
姜无相身为她的叔父,只比她年长五岁,故而与已是中年之姿的皇帝相比,姜无相貌似与“长辈”二字不相称。
难怪民间所言“幼子辈分高”。
她拜他,一是因身份,二是因权势,三是因恩情。
现在,一个姜无相能捏死数个姜洄因。
姜洄因从心而言:“叔父可靠,叔父所借之人亦可靠,旧仇已报了半数,长虞再次叩谢叔父。”
第2章 :是嫁?还是杀?
姜洄因微微仰头,目光与对方睨视的眼神交织,良久无言。
姜无相也没让她起身,她暂时保持那个苦不堪言的姿势,莹白的皮肤与淡淡的唇色,只透出病态的妍丽。
他随手取过放在一旁的披风,拢在她单薄的肩背上,嘴角显露几分冷淡的笑意:“长虞体弱,可别就这样冻死了。”
冻死了,还怎样履行当初的承诺?让他落得人权两空?
姜洄因心如明镜:“叔父万万放心,长虞会长命百岁,与叔父共拓疆土。”以及将原属于景祯太子的皇位一并奉上。
姜无相 :“长虞,你很聪慧,只是这些手段别使在吾身上。”
就此提点两句,省得让她以为他是什么好招惹的人。
姜洄因垂首:“长虞不敢愚弄叔父。”
曾经的姜洄因其实与他并无来往,一切需得自她回魂后论起。
*
七日前
姜洄因落水后病重,整日昏睡。
她本是流血至死,再睁眼时,见到生前最为恶恨的二人。
一为养母宸妃,二为驸马池晔。
池晔本在与宸妃商议后事,瞥见姜洄因醒来,登时闭了嘴,上前握住她的手,满目怜惜:“洄因,你总算是醒了!”
“……”姜洄因下意识抽手,避开他的碰触。
恶心的人,别挨着她。
彼时的池晔,仍是正人君子模样,被她的抵触伤得心碎,姜洄因垂头看着自己完好无缺的手腕,心下惘然。
作为药人,她被宸妃放干了血,岂会不留伤疤?
姜洄因艰难地撑起身子,往里面缩身,与那两人隔开距离,定定打量了一会儿。
“母妃、表兄……”姜洄因扯嗓,试着唤他们二人。
宸妃的脸色总算好转:“长虞,你让母妃好一阵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