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引诱:疯批皇叔黏我上瘾(20)
“早知道,就不和你赌气了。”
“我没有家了……也没有你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她的往事,姜洄因无权过问,放任她痛哭一场,才是最好的解法。
只那一瞬,悲、悔席卷,如千山崩塌。
*
天已经大亮,誉王府中一片宁静。
惊澜一五一十地汇报:“三皇子去长虞公主府大闹一场,五殿下差点命丧当场,属下替她解围之后,她便催促属下离开了,现在已经被下狱了。”
姜无相嘴角轻挑,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书册:“杀印相生的命格,她没那么薄命。”
派惊澜暗中相助,也是为了试探她罢了。
还算是有分寸,知道小心护着他这个叔父,藏好这“见不得光”的关系。
“主上,如今三皇子妃已死,证据全都指向五殿下,大理寺要查也查不出什么名堂,主上打算什么时候把人从牢中捞出来?”惊澜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姜无相的神情。
主上和长虞公主既然已经牵扯不清,那长虞公主落难,主上理应相救。
“捞她出狱?”姜无相蓦地放下书卷,撑着额角,“吾以为她在牢中待得甚是安宁,不需要插手。”
“啊?就……不管五
殿下了吗?”
惊澜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开口:“她都不急,你急什么?”
隔了好一阵,姜无相又道:“今日天朗气清,趁着好天色,去著作郎府上走一遭。”
他顿了下:“至于天牢那边,先等老三装模作样够了再论吧。”
惊澜拱手:“那属下这就去备车。”
姜无相捋直衣角,一边道:“低调些,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惊澜瞧着他心情极好,和颜悦色的,就是猜不透他是怎么琢磨的。
“你去三皇子府,盯着老三那边的动作,如有异动,及时回府告知。”姜无相拍衣袖走人前不忘安排了惊澜的去处。
“是。”
姜无相孤身打马,扬长而去。
正是春和景明时。
惊澜自他离开后,才想起捡走的那封书信,还没有交给主上。
季晏欢为什么要给姜洄因的侍女留信?
第15章 :她命硬
天牢昏暗,不辨曦夜。
姜洄因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门之隔,精铁牢门外有月白色人影驻足。
小榻留给了婠玉休憩,姜洄因则席地而眠,衣袂铺散成一朵落败的花,她就那么孤零零地枕在满地腐朽中。
狱卒用钥匙开了这扇牢门,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进去,门又轻轻地搭上。
她睡颜安宁,容色恬淡,也许是因为怕冷,瑟缩成一团,季枕书不禁蹙眉,脱下外袍搭在她身上。
这个公主,是景祯太子遗孤,而当年若非宫变,季氏辅佐的本该是姜景祯,而她就是金尊玉贵的长公主。
如果她真的天生好命,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季枕书淡淡叹了一口气,在矮桌旁坐下,桌上的南姜律例被她折起一角,他随后一翻,就看到有些地方落了批注,或是“刑轻”、“刑重”,或是“疑罪从无”、“慎刑”。
不知不觉间,姜洄因悠悠转醒,半撑起身时身上披盖的外袍滑落。
“季枕书?”她沙哑着声音唤,“你怎么会来天牢?”
季枕书合上律例,“微臣是死者亲眷,前来探视殿下是情理之中。”
“季相也觉得是本宫杀害了季晏欢?”姜洄因好整以暇地看他。
“微臣不敢妄断。”
“三皇兄当日可是直接杀到了本宫的府邸,本宫与他本是手足,他都能断定是本宫痛下杀手,你怎么不信?”
那双漂亮的眼琉璃般剔透,季枕书错开目光:“微臣以为,殿下没有理由戕害家妹。”
“花朝宴时,她与本宫结下仇怨,算不算理由?”
季枕书眉心轻拢,摇摇头:“殿下是知法明理之人,事关人命,莫要与臣玩笑。”
姜洄因微怔:“季相想从本宫口中探听何事?”
季枕书道:“家妹出嫁前,郁郁寡欢,殿下与她见了最后一面,微臣想问一问,她同殿下说了些什么?”
姜洄因转过脸去,确定婠玉还在昏睡之中,缓缓道:“季小姐托本宫转交书信给婠玉,想不到二人积怨初解,却是天人永隔……季相可还有疑问?”
季枕书嘴唇一抿:“没有了。”
姜洄因巧笑嫣然:“那本宫有一事要问季相。”
“殿下大可直言。”
“季相以为,翻案需要多久?”
“微臣……不知。”季枕书如实道。
这么问的确是难为他了。
姜洄因吁叹一声,苦笑不休:“与其在本宫这里浪费时间,季相还是多关照关照著作郎大人和季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