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引诱:疯批皇叔黏我上瘾(24)
大理寺卿拱手道:“先前殿下下狱,是微臣办事不力,不能为殿下洗脱冤屈,殿下聪慧,能自证清白,微臣会如实向陛下禀告。”
他的意思约莫是等到证据提交后,就以宣告她无罪结案。
姜洄因眉心一动,被大理寺卿觉察。
“殿下,可还有什么疑惑?”
姜洄因肃声道来:“大人,季小姐的死因虽经查证与外人无关,但丫鬟桃织的确是死于非命,故意杀人乃重罪,丫鬟的命也是命,桃织之死还需查清。”
主子的命是命,仆从的命也是命。
况且季晏欢死于自戕,身上也出现了毒药,显然是旁人有作案动机。
杀桃织的,怎么不算真凶呢?
单纯脱罪不是姜洄因的目的。
*
三月初,雨打桃浪。
姜洄因凝着窗外残红,失神须臾。
“殿下有心事?”婠玉为她绾着长发。
姜洄因道:“柳卿下狱了。”
大理寺审讯了三皇子府上的所有奴婢,柳卿身边的哑婢不堪受刑昏死过去,柳卿揽罪自认,关进了天牢。
简单梳妆过后,姜洄因只身前往大理寺,探视柳卿。
柳卿是第一次住牢房,自是不习惯的,找了个干净的位置,一坐就是一整天,茶饭不思。
“皇嫂,你又清减了,这样怎么行?”
柳卿掀了掀眼皮:“长虞,难为你亲自来探望,先前……是我害了你,我愧对于你。”
是她做局,将嫌疑推到了姜洄因身上,也是她刻意隐瞒,又对姜洄因的凄惨不闻不问。
她要季晏欢死。
季晏欢要死,她的丫鬟也要死。
千算万算,算不到的是季晏欢早有自尽之举。
阴差阳错,让她不必对季晏欢之死负责,也许还能够保全一条命。
姜洄因淡淡道:“皇嫂知道,我来探视不是要听你的道歉,与其对我道歉,不如先向死者告罪,皇嫂想一想,对不对得住季小姐和桃织,又对不对得住潇儿。”
“世人谬论:最毒妇人心。说女人多思善妒,但皇嫂出阁之前也曾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姜洄因认真地看向她,视线交接之时,她温和一笑,“长虞想听皇嫂说真话。”
第18章 :我会为你照顾好潇儿的
柳卿羞赧地转过脸,“季晏欢为妻,我为妾,她又怀有身孕,我只是为了潇儿的前途做谋算。”
姜洄因定定地瞧着她,笑而不语。
“是我铸下的冤孽,我不想再让别人替我承担了。”
她的婢女不是天生就是哑的,变成哑女也是因为她,她柳卿的温良都是伪装,她有罪,一切都是她授意、经她之手……
“皇嫂,你谋害季小姐和桃织是因为妻妾之争的话,那将罪名推到我头上又是因为什么?”
柳卿脱口道:“我怕死。”
姜洄因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和自己对视,旋即,另一只手掐住柳卿的脖颈,纵使姜洄因如此咄咄逼人,柳卿的神情始终如死水无澜。
“你撒谎。”她冷声扔下几个字。
如此清楚自己将死的结局,如此坦然。
姜洄因放过了她,温温柔柔道:“刚才是我冒犯了皇嫂。”
柳卿低头抱膝,将脸埋住,声音陷入柔软中,满是无助:“长虞,有些事,不要追问。”
姜洄因与她并排坐着,“可你我心如明镜,你要辜负我的信任吗?”
柳卿死死咬着唇,不让泣音泄出丝毫。
姜洄因就留下来陪她耗。
直到狱卒前来送饭,柳卿还是没有反应。
“皇嫂,吃一些吧。”
“就当是为了潇儿。”
“长虞知道,没有母亲的孩子有多难过。”
柳卿一怔,渐渐抬起了脑袋,姜洄因予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把碗塞到她手上。
大理寺的处决还未下达,后还有刑部复核,再者她毕竟是三皇子侧妃,姜听潇的生母,身份特殊,不一定没有生路。
柳卿机械地搅动着米饭,往嘴里胡塞,一边咀嚼一边落泪。
她是个妒妇,害死了季晏欢和桃织。
她们与她无冤无仇,她却那么歹毒,要她们的命。
蓦地,柳卿手中的碗摔落在地,整张脸都痛苦的皱缩成一团,她仓惶起身,姜洄因来不及阻止,她就一头碰上石壁,砸出一个血团。
“皇嫂!”姜洄因尖声惨叫,汗毛耸立。
柳卿在地上抽搐了两下,艰难的把手伸入口中,沾了点血。
姜洄因抱起她,柳卿又哭又笑,痛苦被演绎成荒诞。
“皇嫂——”
“嗬……”柳卿喘着粗气,血液在喉咙倒灌,才发出“嗬嗬”的声响。
很快,她的手指搭垂在地上,艰难的滑出血痕,眼泪和着浊血蹭到姜洄因浅色的衣衫上,姜洄因慌乱的为她擦着眼泪,一不留神就抹了满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