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引诱:疯批皇叔黏我上瘾(5)
姜洄因双眸微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当今陛下能篡权上位,斩杀景祯太子,叔父虽被封了誉王,却始终在一人之下,又怎能肯定,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刀下亡魂??”
姜无相撑手站起,步至她面前,修长的五指托起她小巧的脸,迫使她仰视自己,他只是稍稍施力,姜洄因便疼得微微张开嘴唇,露出牙印与血迹。
他最终松了手:“你凭什么敢向我借权势?”
她拔下发髻上的长簪,抬起小臂,捋开细窄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上面残有一些疤痕,未能消弭,在姜无相冷淡的注视下,她以簪尖剖开旧疤,字字咬牙:“凭我够恨!凭我够狠!”
姜无相未语先笑,她痛苦至极还要克制隐忍的模样倒是比那些谄媚的嘴脸讨喜些。
“一文不值的玩意,有什么资格同我论交换?”
藐视、傲慢。
姜洄因冷涔涔开口:“叔父,一腔狠劲的确是不值钱的东西……”
第4章 :我怎么舍得杀你
姜洄因不徐不疾叙说:“但只要能以仇怨驱策,长虞便能成为最趁手的刀。”
“您对我,不必怜惜。”
“你若信我,七日之内,长虞足以让她,饮恨黄泉。”
她恨得太真,以至于姜无相添了几分认真,俯身与她对视。
“你有如此觉悟,何必与我合谋?”他的手抚在姜洄因乌蓬蓬的发顶上,说话时语调散漫。
姜洄因克制住身躯的颤栗,坚定道:“我曾听闻,叔父降生时、身份存疑,乃是我阿爹一心相护,阿爹怜惜叔父,我便信叔父,长虞已经没有爹娘了,叔父就是这世上与我最亲的人了。”
姜无相将那句话又复述一遍,意味不明:“世上最亲之人?”
至亲之人?
什么样,才算至亲?
“叔父,我并不贪心,只是想保全己身,我若伤残危亡,即是让仇人痛快,我只是想活命!”活着才能做许多事,而她与池家人,以及皇帝,只能活一方。
那句话,有些熟悉。
我只是想活命。
像是萦绕在冷宫、底层的嗔念。
姜无相淡淡道:“景祯太子的确于我有恩,让你活命也不是难事,但是长虞,你能给我什么?”
姜徊灵温声道:“只要叔父愿意,我可以将原本属于景祯太子的皇位奉上。”
“你知道你是在谋逆吗?”
她向他递上长簪,交付生死:“陛下不正是靠乱臣贼子的手段上位的吗?我效仿他之行径,有何不可?叔父若认为我不可留,现在便可杀了我,以绝后患。”
他执起长簪,带血的尖端划过她脸庞,但并未伤她分毫。
而后,姜无相擦干净血迹,重新将其簪入她的发间。
“你都说了,我们是至亲,我怎么舍得杀你。”
姜洄因眨了下眼,扯出一点笑:“谢叔父。”
“七日之内,提头来见。”姜无相缓缓起身,向她递了只手,她借着他的牵引重新站起。
提头来见,如果不能提着仇人首级,掉的就该是她这颗脑袋了。
向姜无相承诺,是真正的与虎谋皮。
姜洄因暗暗攥拳,指甲嵌入掌心,逼迫自己镇静:“是。”
姜无相冷笑:“你到底,哪里像景祯皇兄?”
他的话,无疑是又一次中伤,姜洄因只能强颜欢笑,她阿爹光风霁月、贤名远扬,而她自幼长于仇人膝下,只学会了他们的刻薄怨毒。
可这世上,总要有人做恶人。
“近墨者黑,长虞只怕洗不清这一身污秽了。”姜洄因讥讽道。
她向姜无相请求:“我想向叔父借几个人,之后定会完好无损地送回誉王府。”
*
姜洄因乘着马车回到公主府,周边共有四名侍卫相护。
“殿下!你回来了!”
她刚下了车,婠玉三两步跑上前来搀扶,姜洄因穿着一身婢女服,但仍旧气度从容。
姜洄因握她的手紧了紧,常年服药,让她对血腥气的感知格外敏锐,那个眼神在问婠玉:谁打伤了你?
婠玉躲避她的视线,闷闷道:“殿下,池晔公子拜访,你要不要先去换一身衣裳?”
果然是他。
“不必,带我去见他。”姜洄因冷淡如檐下悬冰。
双腿的疼仍旧清晰,她步子迈得快,婠玉小跑两步才追上,满面忧心。
池晔与她自庭中路径上碰面。
“洄因,今日去何处了?怎回来得这样晚?”池晔眼中压抑着难测的情绪,一个男人的占有欲莫过如此,可姜洄因不懂他有什么脸面问这样的话?
姜洄因冷冷勾唇,一笑昳丽无双:“表兄附耳过来,长虞说与你听。”
池晔没犹疑半分,把脸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