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引诱:疯批皇叔黏我上瘾(59)
惊羽的脑筋转不过来了。
“没什么了,你回去吧。”左敛之收剑,准备回府。
惊羽拱手道:“少将军的话在下会带到的,这一次实在是抱歉了。”
左敛之的脸上还未有风霜痕迹,青涩却坚定,他略略扬起唇角:“原本是受宠若惊。你带来这样的结果,是我预料之中。”
长虞公主那样的人,应该有很多事要做才对。
……
姜洄因被强留下来用了午膳。
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惊羽回禀了姜洄因,“殿下,已经说清楚了,左少将军没有对您生怨,他的脾性倒是比一般的武将沉稳。”
姜洄因声色皆黯淡:“改日我再亲自向他道歉。”
“殿下,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别一直惦记着了。”婠玉提起另一件事,分走她的神,“五月初,八公主不是及笄吗?不准备准备?”
言之有理。
姜微言的及笄礼还是更重要,她这做阿姐的,要上心一点才是。
临别前,姜洄因在书房找到姜无相。
她轻轻叩了两下门,“叔父,现在有空吗?”
姜无相头也没抬:“进。”
她顺手闭上门,走近了才道:“昨夜忘了告诉叔父一件事,是我给叔父准备的答谢。”
姜无相落墨停笔,“什么东西?”
“东西在谢氏钱庄,叔父需要时去取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了青翎卫考虑。”
这和天上掉了钱有什么区别?
他蹙着额角,这难道是他借她权,她还他钱?还能这么算的吗?
姜洄因又上前一步,双手撑开在桌案两侧,微倾着身子,笑面春风:“你会需要的。”
“从那貔貅身上捞来的?”
姜洄因只说:“既然他富裕,不敲诈他敲诈谁?”
姜无相:“他掌管户部,你怎么分得清,那是他的钱还是百姓的钱?”
姜洄因冷笑一下:“有什么区别吗?哪一个官员的俸禄不是出自黎民百姓?他要是做了侵吞的恶事,那就该由陛下亲自罢免他了,这样也不脏了我和叔父的手。”
“路也是他自己选的,早死晚死而已,能给他一个表忠心的机会,他真该对我感恩戴德。”
姜洄因对池家人已经冷漠到极点,“还有姜酩,也是欠我的,舅舅都倒戈了,他还拿什么和我争?”
她冷中带愠的模样甚有意思。
有了人性。
“他要是真动了手脚,青翎卫怎么能安心收着这笔横财?”
“无妨,届时池氏被抄家,照样是要充抵国库的,然后扶植新人,反正有的是人觊觎户部尚书的位子。”
姜无相再问:“那若是钱款没有问题呢?”
姜洄因懒洋洋地寻了个位置坐,“那只是还没有查出问题罢了。”
“……”
时间过得快,外头的天阴了下来。
山雨欲来。
“该说的都说了,叔父,我该走了,再留就要给你惹祸了。”歇也歇了许久,姜洄因整理了几下披帛,福身告辞。
姜无相话中有话,略含奚弄:“从你执意要进誉王府那一次,就已经惹祸上身了。”
给他添了纷乱,也给她自己选择了一条退无可退的路。
“不一样的,我铸下的荒谬我会慢慢填平的。”
扔下这句,姜洄因提步走出书房。
*
最近淑妃身体抱恙,姜微言便入宫陪同着,让姜洄因碰了个空。
婠玉道:“殿下,要回去吗?”
姜洄因好生想了想,“不了,进宫去看看淑妃娘娘吧。”
从前,这个女人和宸妃一向不对付,偶尔还误打误撞帮过她。
两人膝下都有过继的皇嗣,难免针锋相对。
也是从姜长汀交给淑妃抚养后,宸妃对她就更为苛责了。
马车平稳地驶向皇宫,停在西华门外。
这里曾发生过一些不愉之事。
十五岁从容国回到姜国时,她被视为不洁之人,姜承安曾暗中授意让禁军统领将她拒之门外。
即便入了宫也再无平静。
被几个大宫女验身三遍,那种屈辱从衣衫渗入骨血,穿得再厚实也挡不住人心寒凉,她到底是人还是牲口、货物?
然后她用无数次出入宫门,扒开伤痕,去习惯、去淡看,磨去旧耻。
临近宫门的地方,有一个小宫女,跪了很久,不清楚是哪一宫的,又做错了什么?
她多看了两眼,却也无闲心去管。
怜悯是极奢侈的,纵使她身为公主,在弱小时也不见他人怜悯。
婠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殿下,她那状态,像是被罚了很久了。”
“也许是吧。”姜洄因脚步未止,接着走向淑妃的琳琅宫。
见姜洄因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婠玉也噤声,只盼小宫女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