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再扒我马甲了(100)
酒糟鼻两眼一转,“钥匙只宋世子和同福楼的掌柜有,可我也不知道掌柜的许不许人进去瞧。”他又瞥了眼薛南星手中的银子,堆笑道:“不过,带二位去一趟不成问题。”
“那同福楼的掌柜怎会有钥匙?”薛南星疑惑。
这回凌皓开了口,“同福楼也是章家的产业。”
薛南星满腹疑窦猛地一沉。
四月十六日,宋源清出部分石块后就锁了望月阁,而后又去了楚风阁,再掳走梅香。搬走的石块、城南仓房、同福楼、南湖边……梅香……
零星的线索一个个串起来。
她蓦地看向凌皓,“世子,我可能知道梅香在哪儿了!”
第42章 验血“有没有血迹,验过便知。”……
同福楼坐落于南湖东岸,是由曾经的官家驿馆改建而成,整座客栈分为东西二栈,东边朝着上京城,西边挨着京郊南湖,内有堂室、廊庑、楼台、马厩,极具规模,因其临湖照水,坐拥湖景之美,又位于出入城的必经之道,颇受来往商贾的喜爱。
此楼毕竟是京城出名的栈楼,掌柜的日日与人打交道,多半是人精,不比那几个杂工拿银钱便可以套出话来,到底还是得靠权势来压。薛南星思虑一阵后,还是去京兆府请了魏知砚一同前来。
果不其然,那掌柜的一见到魏知砚那袭绯色官服便百般殷勤地迎了上来。
“咱们楼确实有个旧仓房,就在西岸。几位大人,这边请——”掌柜的抚着两撇八字须,将人往后院带去。
一行人绕出同福楼后院,沿着湖岸走了约摸半盏茶工夫,便在一间破旧宅子前停下来。宅子墙垣脱落,荒草丛生,若非落了新锁,旁人只当是个荒废的老宅,压根不会想到这是间仓房。
掌柜很快开了锁,推开门,抬手扬了扬空中的尘土,折回身道:“咳咳——几位大人,便是这里了。”
魏知砚微微颔首,先一步进去,凌皓拉着薛南星跟上。
茶叶香、酒香,夹杂着淡淡的霉味自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薛南星快速扫一眼仓房,与残破的外表不同,里头的陈列倒是整整齐齐,满满当当全是茶叶与一坛坛的酒,除了进门口的一丈方地,几乎没什么落脚的空处,更别提见到什么石块了。
酒糟鼻的杂工也跟了进来。他瞟一眼仓房里,又退出门,狐疑地上下左右打量几眼,这才跟进来,走到凌皓与薛南星跟前,一脸不可思议道:“公子,这、这不可能啊,前几日我们明明就是将那些石块搬进这里的。”他指了指仓房最里头的墙角,“喏,就是堆在那儿。莫非已经被宋世子卖给别人了?”
魏知砚闻言过来,从京兆府来的路上,薛南星已将心中的猜测告知与他。他四围扫一眼,抬指捻了把手边最近的木架,“锁是新落的……这些也是新摆进来的。”
说完,他转头问那掌柜的,质问道:“四月十六日,宋源命人搬进来的那些石块呢?”
“石块?草民没见过什么石块啊!”掌柜的几乎是脱口而出,看样子不像在撒谎。他见几人皆是神色肃然,憋屈道:“这间仓房离同福楼虽近,可到底不是挨在一块儿。早前楼里扩建了几间库房后,这里就渐渐荒废了,算算也一年有余没人进来了。若不是前几日世子过来,说迟些日子要往楼里的库房入些新酒,让草民先把库房里的东西滕来此处,草民也不会过来。”
他又仔细回想一下,喃喃道:“可那日草民来的时候也没见着什么石块呀!”
“掌柜的可记得宋世子是何时来找的你?”薛南星问。
掌柜垂下眸想了想,“好像是四月……十七?对,四月十七,我记得两日后就是望月楼的诗会。那日世子来得格外早,说是望月楼那边还要准备,让咱们快点将东西搬过来。”
“他看你们搬完了才走?”薛南星听出各中蹊跷,又问道。
“是啊。”掌柜点点头,似乎又想到什么,双手插袖,努着嘴道:“说是着急,可这都过去好几日了,也没见世子入什么新酒过来。咱们这些日子取酒取茶都得绕过来,多少有些不方便。”
魏知砚见薛南星不言语,低声问:“可是想到什么?”
薛南星敛起双眸,目光落在方才酒糟鼻杂工指着的角落,嘴角忽而噙起一丝讥诮,“我在想,他独自一人一夜之间要做这许多事,还真是为难了。”
言讫,她转身往仓房里看去,见最后那排木架后还留着一道木门。
“宋源曾说过,望月阁那些石块虽不及诗会展出的那些精美,但到底是远从山崎运来,诗会过后会好生处置。可他为何要在四月十六日急着先搬走一部分石块?”薛南星一边朝里走,一边道:“只得一个原因,那就是石块中有他必须要销毁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