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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再扒我马甲了(95)

作者: 水沐棠 阅读记录

“我睡不着,想趁着这会思路清明理一理案子,指不定要多久。”薛南星的声音顿了顿,略带为难道:“你若是困了,便先去歇着吧。”

无白是得了昭王的亲令要看着这位程公子的,此前在大理寺时,他没跟着进停尸房就已经被责罚过了。崔公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确定程公子歇下了,自己才能回后罩房,等闲不能再出岔子了。

“公子,没事,奴才也不困,奴才就搁院子里候着,若是公子缺什么,只管唤一声就是。”说完,无白往门槛上一坐,歪头倚到回廊的长柱上。

薛南星摇头笑了笑,掌着灯重新走回堂中,将案桌上的罩灯点着,再用铜签拨得极亮。她随手拿起一本验尸手札,走到罩灯前,迎着灯光,侧身而立。

此刻,薛南星胸前紧束,加之套了件松垮垮的中衣,完全瞧不出半点女儿家的身形。下身则只穿了件单薄的亵裤,里面突兀地鼓出一块,亵裤有些微透,里头的东西却是实心,稍一细看,就能瞧清楚形状。

屋里的灯色透窗而出,清晰地剪出薛南星的侧影轮廓,连带那根不属于她的东西,一起毫无保留地映到窗纸上,一举一动展露无疑。

窗影上的“男子”时而负手踱几步,时而扶额做冥想状,时而坐下提笔写几个字。若不是腹股间的那条东西,还真像个举止儒雅的书生,可多了那东西,整个画面便不堪入目了。

*

夜更深了些,陆乘渊站在降雪轩的院门口,负手看向远天,方才还有些晦暗的月色随着越来越沉的夜色明亮起来,连它周遭的星子都要吞没了。

其实某个瞬间,他是犹豫不决的。

可一路走来,夜色连带那些陈旧的、弥新的记忆,一同清晰起来,他便不允许自己再犹豫了。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哪怕只是一丝妄念,也不该让它如这些星子般被吞没。

他该无畏一回,一如从前那个教他放肆笑、恣意怒的小姑娘。

崔海在耳侧低声道:“王爷,屋里还亮着灯。不过……”

陆乘渊没听完,兀自往院里走去,然而就在下一刻,在见到窗上那道影影绰绰的剪影的那一刻,他彻底怔住了。

崔海提着灯急匆匆地跟上来,瞅了眼窗影,又瞅了眼主子,尴尬地哑笑两声,“王爷,这程公子还真是豪放不羁,不拘小节啊!”

第40章 冲突“你以为本王不会杀你吗?”……

崔海提着灯急匆匆地跟上来,瞅了眼窗影,又瞅了眼主子,尴尬地哑笑两声,“王爷,这程公子还真是豪放不羁,不拘小节啊!”

窗纸上的人影晃了晃,忽地隐没在黑暗中,灯熄了。

夜一下子就暗了,只得天际那团朦胧的光亮,在黑夜里突兀得像个梦境。

忽一阵夜风袭来,陆乘渊闭上眼,听着那风声拂身而过,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疾风掠掠的断崖——

风太大了,卷着弥散的尘土,叫人几乎睁不开眼。有人拢着披风来到他身边,扯着嗓子禀报:

“少爷,还是没找到。”

“已经半个月了,皇上今日就要定案了。”

“还找吗?”

陆乘渊怔怔地立在风中,半晌,拼尽全身力气唤了声:“南星……”

可是没有人应他。

他踉跄几步跑到崖边,探身往下,断崖下秋雾未散,茫茫一片,什么都望不见。

风声盘旋苍劲,似乎人一下去,就消失在这天地间了。

陆乘渊讷讷地,又张口:“南星……”

声音碎裂在残风里。

长风自他眼底卷起涛澜,陆乘渊背对断崖,任凭自己被疾风吞没,他想,与其留在没有她的地狱里,不如与她一同葬在这风中。

可就在身子后仰的那一瞬,一道清灵的声音随风灌入耳中——

沉香园的桂花开了,我就回来了。

那一瞬,他相信了,相信她会回来,他才在这个荒诞的世上,行尸走肉般苦撑了十年。

可她终究是失约了。

与十年前在青峰崖一样,陆乘渊只觉得胸口空茫一片像是漏着风,又像有人拿刀劈山断海一般将他心头思绪齐头斩断。

一下子什么念想也没了。

在这条注定死亡的路上,他就不该生妄念,有所求。

好半晌,陆乘渊自黑暗中抬眸,冷冷道:“命沈逸即刻将宋源押回大理寺,连夜审问。”

*

昨夜薛南星听到无白迎出去的脚步声,就猜到是陆乘渊来了,他果然起了疑心。但外间久久没有动静,想来是看清了她的“男儿身”便离开了。她这才熄了灯,摸黑穿好中衣和外袍,合衣而眠。

折腾到后半夜,薛南星实在太累了,她这一觉竟然睡到了翌日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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