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反派总想攀附朕(穿书)(262)
帝玄松手,身子缓慢地靠在软榻的围栏上,身后垫着金丝枕头。
陆慕没法,只得保持倾身的动作:“我打听了,陆榆寿宴之后的事他都记不得,所以咱还是可以利用的。”
利用什么?利用他不知道自己帝氏皇族的身份,继续恨着陆朝还是一无所知地成为她铲除陆家的工具人?
默了一瞬,帝玄抬眸,凤眸晦暗莫测,里面情绪起起伏伏,如同凝着一团乌云:“你告诉他什么了?”
那时候的他满腹算计,处心积虑讨好也只是借着为父报仇的名义。
陆慕悻悻然缩回身子,尴尬地左顾右盼,眼神飘忽:“他已经知道叶郎君是陆朝杀死的,可不是我主动说的,他猜的。”
帝玄皮笑肉不笑:“他如何猜到的?”
陆慕只得将自己同隐羽发牢骚却被听见的事一一说出来,若是寻常牢骚那也无妨,偏偏他在吐槽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听见的人又刚好是陆今文罢了。
说完他将凳子往后移动,一手护着自己的脖颈,一手挡在胸前:“事情就是这样,他都知道了我也不能继续瞒他!”
所以就这么告诉他?
帝玄只觉得一阵无力,好友对于反派的纵容,时不时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恶毒的长辈,哪哪都要求,哪哪都不允许。
然后好友偷偷安慰,偷偷允许……
她深吸一口气,挪动疲软的身体:“滚出去!”手指指向门口:“给朕滚!这几日别过来!”
她脸上的颜色并不好看,简直可以说是黑脸,凝聚着一层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降下惊雷。
陆慕不敢继续触雷,自知自己做错只得灰溜溜跑出去。
他走后没多久,逐风又走进来将快要睡着的她唤醒:“主子,陆公子求见。”
睁开眼,帝玄带着被人吵醒的不悦,她脸色本就够白,带着一丝虚弱,此刻那份不虞很是明显:“不见,让他滚回去,当朕这算什么?菜市场么!!”
逐风沉默,不敢回话。
屏风外却传来一道脚步声,不是陆慕那种脚尖轻快的声音,很轻但不慢。
帝玄看她:“哪位陆公子?”
“……大公子。”逐风干巴巴回答。
男子已经走到屏风外,露出一截白色衣角,襦裙上绣着白色莲花,是学子的统一服饰。
他跪在屏风外:“臣子打扰陛下,还请您恕罪。”
帝玄看了一眼呆呆站在一旁的逐风,小声唤她:“扶朕起来。”
“啊?”逐风不解,甚至开始手忙脚乱,她上前将被褥掀到一旁,又伸手扶住已经爬起来的帝玄,小心翼翼动作不算轻柔地搀扶她下榻。
哪怕是在自己的寝殿,帝玄还是和衣而眠,这让逐风放松不少。
但在穿鞋子时还是出了差错,她拿起一只黑色翘头长靴,还是帝玄轻咳一声她后知后觉放下拿了明显更适合的岐头履。
中间差错不断,但结果还是好的。
帝玄成功下榻,在逐风搀扶下,慢步走到少年跟前,逐风还拿来圆凳让她坐下。
帝玄很鄙夷,看了她一眼,好似在说:朕需要这种东西?
逐风摇头,松手的瞬间帝玄却稳稳坐在凳上,甚至还有些急切。
至少陆今文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诡异的一幕——
禁卫副统领害怕地站在后边,帝王端着矜贵方方正正地坐在他面前,二人之间说不出的不对劲。
深知自己的情况,帝玄没有屏退暗卫。
“陛下,臣子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帝玄别过头,不想见他这副虚伪至极的模样,口里说着为她担忧眼里却是满满当当的算计。
“你想做什么?”帝玄就事论事直接问他。
问他想做什么,更像是质问他能做什么。
深处后宫之中,他连宫门都不能出,这样的他没有丝毫价值。
陆今文自知自己目前的境况,他没有说大话:“锦渊阁可以为您解忧。”
可她花钱了!
帝玄如同含了一口老血,上下都不是,半晌她哼笑出声:“陆今文,你在与朕谈条件?”
少年埋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臣子不敢。”
天子一怒,众生畏惧,尤其是帝玄如今这副要死不活暴君模样,就连逐风都将呼吸放低,生怕惹到这位帝王。
“陆家一事,你去问陆慕。”
说完这话,帝玄看向逐风示意她带人下去。
后者有些迟疑,她实在担心帝王的身体状况,可见到帝王越来越冷凝的目光,她不得不走上前:“陆公子,属下送您回国子监。”
近日国子监临近休沐,学子们大多悠闲,因而帝玄已经见了几位学子。
在陆慕之前赶来的还有端王府和贤王府的郡王爷和郡主,帝玄没有见她们,只是让暗卫将出宫令牌交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