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反派总想攀附朕(穿书)(271)
墙上的人正是陆榆,在帝玄的吩咐下,大理寺对她「关照」了几分,让她一人住一个房间。
墙上那人咳嗽着,抬起右手颤巍巍扒开自己面上的长发,露出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看来,朝儿还是输了。”
帝玄抬手丢出两个暗器,只听叮的两声,束住陆榆的铁链断开,好在她的脚着地,并没有多大伤害。
得到自由后,陆榆怔愣一瞬这才盘腿坐下,苦笑着:“看来陛下还有用到老臣之处,在此之前臣想问一句,您是以何身份见老臣?”
是当今的帝王仁和帝,还是她的外孙?
帝玄没回答,她自顾自说道:“万般隐瞒,从前的事还是让您知晓了。”
帝玄不置可否,她不明白那些事有什么好隐瞒的,但她有时间听这人说上一说,正好对方也愿意说。
“为何隐瞒?”帝玄揣着答案问她,笑意浅浅,对于陆家造反一事她并不是太在意。
今日不是陆家,那也有可能是什么张家、徐家,但错了就是错了。
原主有错,这些臣子更是有错。
陆榆如同一截枯木,看不出一丝生气,喉间嗬嗬发笑,许久她自嘲道:“文官千千万,她们或许心安,因为她们靠了自己的真才实学,老臣心不安啊!老臣如心何安?”
明知皇宫是龙潭虎穴,她还是将无辜稚子送入皇宫,美名其曰为帝解忧。
她良心何安?
帝玄了然地点点头,先帝的确昏庸,但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先帝逼迫。
她理解这人的做法,但无法共情:“先父一事错已铸成,太师身为三朝元老,如此只让陆家数年基业付之一炬,你可悔过?”
谁料陆榆笑得更肆意,嘶哑嘲哳很是刺耳:“哈哈哈……先父?淳儿没有你这个孩子,看来陛下还不知自己的身份,若说窃取皇位你才是那个罪人。”
她低头喃喃,面上现着可怖神情:“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看到她这副疯癫样,帝玄暗自将她那番话记下,临走前问了一句:“观星斋不露斋主听说与先父很是相似,不知太师可知晓?”
说罢她也不管这人是何反应,转身朝外面走去,迈步不紧不慢,颇有些闲庭信步的悠闲。
陆家事了,过几日她就该去北境了,那个传言中的恶地。
若说南地雍州一带是富庶鱼米之乡,除华京外宁国最最安闲之地,那么北境亦是名声在外,那里很少村落。
早年间还有一些人烟,原主继位后下令命她们南迁,只有驻守的军营待在那里。
口中咀嚼着「北境」二字,帝玄的步伐越发的沉重,面上却是一片坚毅与全局在胸的自信。
身后陆榆还在怒吼:“陛下混淆皇室血脉,也不怕一日如臣一般?臣在地下等着您的结局……”
无论她怎么说,年轻帝王依旧从容不迫,不紧不慢地走出地牢。
可出了牢狱,见到文延与逐风二人,帝玄却侧眸吩咐:“去,查查陆榆说的话。”
陆榆如今是牢中之鸟,不可能说什么没把握的事,但也不一定是真的。
二人对视一眼,文延站出来弓腰行礼:“陛下,不若让臣审上一审?”
凭她是黑是白,来了大理寺没有能保住的秘密,帝玄对此并不怀疑,但她摇头:“不可,陆家一事不可拖延,早日定夺为好。”
做了叛国贼,就算她这位皇帝有心饶恕,民怨沸腾那可没人能拦着。
逐风回头看了一眼慢慢黑下去的牢狱,大门紧闭很是森严,她小心翼翼将鸟大爷递给帝玄:“主子,它没吃脏东西。”
一见到帝玄,闹腾个不停的鸟大爷一瞬安静,甚至讨好地用自己鸟头蹭她。
帝玄轻飘飘看了一眼,又看向不远处,哪怕叛军攻城,也有贫苦的百姓支着一盏微弱的灯光,只为了自己的营生不得不出来摆摊。
暗黄色光下两道佝偻的身影还在忙碌,一旁的炉火带着
点点猩红色火光,分明是不久前用过。
她们不会自己用,否则也不会在城中动荡的时候出摊,为了安全她们还选在了大理寺附近。
若说陆家一反,有什么不受影响的地方大约只有这大理寺了。
宁国有法,大理寺虽有说侍卫数千,但动乱不派,是护卫华京安危的保障。
亦是因为这个原因,原主才将文延安排到大理寺。
事到如此发展,帝玄依旧为原主的深谋远虑所钦佩,她没有什么好谋略,做的不过是原主留下的选择。
想到这一切原主早有预料,她万般感慨,接过大白鸟垂头看向鸟喙,上面还挂着一丝青色菜叶:“小白,吃饱了?”
正在咕咕叫的猛禽滴溜溜转的豆丁眼停滞,它将头埋到自己翅膀内,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