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明明(180)+番外

作者: 色盲童 阅读记录

许绍恒看着明岚舒惊魂未定地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忽然就笑了。

这张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生气。

他一时没防备,忽然被明岚舒抓着手臂狠狠咬住了手腕。她咬得浑身发抖,血腥味在齿间漫开也不松口。许绍恒眉头都没皱一下。直到鲜血顺着雪白的袖口渗出来,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听到声音的明岚舒停了下来。她对着血渍愣怔几秒,眼底唰一下滚落两行泪水。

陷入噩梦一个多月的明岚舒,第一次释放她的眼泪。

被坚实的手臂搂进怀里时,明岚舒的泪意仿佛决堤。她伏在许绍恒的怀中失声痛哭,两手绕到他身后,紧紧攥着,把定制西装的布料抓得起皱。

搂在她后背的手臂更用力地收紧,密不透风地箍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她的长发,像给炸毛的猫顺毛。

深沉温润的声音在耳畔低哄:“不要怕,都已经摆平了。明明,我在这里,不要怕。”

许绍恒从京州带来的律师,被称为“刑辩第一人”,这些年代理的多是标的过亿或牵动地方格局的暗涌大案。为一桩娱乐圈的丑闻出山,还是头一回。

为了寻找有力的证据,律师详细询问当年的细节。

明岚舒双手攥着衣角,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天......他们让我去楼上房间清理衣服,说是剧组长租的试戏房,平时没人住......我进了房间,洗了澡,换了浴袍。我以为田小田会来接我,但推门进来的……是蒋之渠......”

她突然停了下来,呼吸变得急促。

“慢慢说,不急。”坐在身边的许绍恒,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稳。暖意自掌心而来,摩挲过她冰凉的手背,一蓬一蓬地流经全身,平息了她不受控制的颤抖。

明岚舒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断断续续地回忆起那个夜晚。

录音笔的指示灯规律跳动着,快速记录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许绍恒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她。

接下来的几天,宋秘书陪律师奔波于京州和衡城两地。许绍恒则一直留在衡城,陪明岚舒看心理医生。

他除了从京州带来律师,还带来了医生。

轻度抑郁。情绪压抑太久无法纾解,需要专业人士的开导,需要对症药物的治疗,也需要至亲至爱的陪伴

小城的酒店设施陈旧,宋秘书把许绍恒和医生的住宿都安排在四十公里以外的城区。那里有全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

许绍恒每日自己开车,往返衡城和市区接送明岚舒看医生。等待她做心理疏导的时间,他抽空在酒店自己的房间里,开线上会议、签批流程或者处理文件。

医生说可以适当运动,于是白天他陪明岚舒爬山或者打网球。晚上,他监督她吃完药等她睡着了再离开明家,独自开车一小时回到酒店。

然后第二天又早起,来接她去看医生。

如此过了七天。

他这样的人,时间很金贵,每一分钟创造的收益以万计。如今竟然被浪费在这么个小地方。

很快,许时豫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你在哪里?”

许绍恒正站在明家的阳台上,对着细雨中的朦胧街景抽烟:“处理一些私事。”

电话那头许时豫冷笑一声:“为个女人连公司都不管。Charles,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

许绍恒把烟咬在嘴角,语气平静:“公司的事情我有安排,她现在需要我。”

“需要你?”许时豫的声音里带着讥讽,“全世界都见过她的裸照,就算法律帮她辟谣了又怎么样?以后只要人们一提起她,就会想到她和老男人赤裸抱在一起的画面。你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不怕被耻笑吗?”

许绍恒眉心一蹙,忍耐地沉舒了一口气,夹烟的手指掸了掸烟灰:“这是我的事,不需要您过问。”

“Charles!”许时豫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可遏制的怒:“别忘了,你姓许,你的一举一动代表许家的脸面!”

“爹地,”许绍恒吁了口烟,散漫地吐字:“如果您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他直接挂断电话,顺手把半截烟头碾灭在烟灰缸。转身走回客厅,看见明岚舒已经午睡醒来,正在摆弄花瓶里的栀子花。

许绍恒早晨开车路过市集,见街边老农的箩筐里捆成一小把一小把的花,花瓣洁白如缎。

他想起在三年前港城的那一夜。他摘净麦太太花园里的栀子花,用细麻绳捆成一大束送给她。上百朵,她抱了个满胸满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她的第一次。因为太紧张,她紧紧捏着手心里的花朵,鲜嫩的汁液顺着手指缝隙流了出来,沾到了他的身上。整个房间都是浓郁的花香。她缩在他的身下,眼里含着泪,羞怯又慌张地问:“怎么办,花碎了?”

上一篇: 煊赫门 下一篇: 普女变美后,大佬抢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