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224)+番外
为此,明岚舒学习项目把控,学习制作全流程。虽然从零开始,但她多听多问多看,告诉自己一定要干好。
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让她体力透支。候场时靠在折叠椅上就能睡着,化妆师给她上妆时也得轻拍肩膀才醒,收工回到酒店更是连妆都来不及卸就瘫倒在床上。
“你最近怎么跟睡不醒似的?”田小田一边帮她收拾剧本一边打趣:“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哪有那么容易,就是太累了。”明岚舒想也没想就否认,眼皮又开始发沉。
迷迷糊糊睡过去前总觉得似乎漏掉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
终于离杀青还有两周,整个剧组都绷紧了神经赶进度。
这天难得提前收工,明岚舒一打开酒店房门就愣在了原地。许绍恒正站在窗边打电话,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
“你怎么来了?”她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许绍恒挂断电话,稳稳接住她:“过来出差,顺道看老婆。”
明岚舒仰起脸,还未来得及说话,许绍恒的吻就压了下来。唇齿交缠了一阵,他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她眼下乌青:“瘦了。”
“好辛苦的。都睡不够,每天犯困。”她双手搂住他脖子,又凑过去向他索吻。
小别的思念化作唇舌间的热烈勾缠。许绍恒把她锁在怀里,发了狠地揉她、吻她。
明岚舒在强势的索求下,腰肢如柳条般向后弯折,双腿软绵绵地站不稳,带着他齐齐跌进沙发里。
刺耳的手机铃声在此时突兀地炸响。
没人理会。他握着她的脚踝踩到自己肩上,她把他的衬衫从腰间扯出。
但打电话的人锲而不舍,手机响了一遍、两遍......响到第四遍时,许绍恒叹了口气,松开明岚舒:“接吧。”
“明明!”制片人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导演非要重拍上周的七场戏,说光影构图全错了!美术组现在全体罢工......”
明岚舒脑子嗡的一声。
许绍恒系上衬衫扣子,见她神色不对,问:“出什么事了?”
明岚舒将情况转述了一遍,绞着手指:“重拍会超支。现在导演、资方、美术组三方僵持,很棘手。”
许绍恒听完,把她绞紧的手指分开:“导演为什么一周之后才提出重拍?是当时没发现,还是发现了没说?如果是后者,为什么选择现在爆发?”
“你的意思是,这可能不只是技术问题?”
许绍恒不置可否,又问:“如果真是美术组的失误,为什么美术指导自己没发现?”
明岚舒慢慢想着:“所以,不是重拍本身,也许是人的问题?”
“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思路。”许绍恒笑了笑。他并不直接告诉她怎么办,而是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宛如一个循循善诱的导师:“资方这边,你觉得他们最关心的是什么?”
明岚舒咬唇:“钱?”
“是,但不全面。”许绍恒不疾不徐地说:“资方在乎的不是花钱,而是投资回报。所以你要做的不是解释为什么超支,而是把艺术价值量化为商业价值。”
明岚舒恍然大悟:“比如冲奖的可能性,海外发行的加分项?”
许绍恒问她:“现在,你知道该怎么跟三方沟通了吗?”
明岚舒点头:“我学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是问题背后的动机。”
“记住,监制不是灭火而是掌舵。”他伸手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去吧,你能处理好。”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明岚舒像个陀螺。召集导演和摄影指导,要求他们用分镜图说明重拍的必要。让执行制片核算重拍需追加的预算。让法务翻出投资协议,确认超支是否会触发资方撤资条款。找美术组谈心,了解真实诉求。
快到凌晨,她回到酒店套房,许绍恒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处理文件。
听见动静,他抬眼望过来:“解决了?”
明岚舒长舒一口气,踢掉高跟鞋,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她把额头抵在他肩上:“导演同意只重拍三场关键镜头。资方那边我拿冲奖率说服了他们追加投资。至于美术组……”
她瘪了瘪嘴:“我自掏腰包,给了他们一笔特别奖金。”
导演追求艺术,投资方注重汇报,美术组要求尊重。周旋了一晚上,她倦得手指都不想动。
许绍恒搂着她,勾了勾唇:“给了多少?老公补给你。”
明岚舒刚想开口,手机又响了。统筹发来了明天的拍摄计划。
“先吃饭。”许绍恒直接抽走了她的手机,另一只手则操起座机话筒叫了客房服务。
餐很快送来。热气腾腾的粥里浮着饱满的虾仁和雪白的鱼片,鲜香的热气扑面。很正宗的艇仔粥,米粒熬得开花,还撒着明岚舒喜欢的脆油条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