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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我的神明(3)

听闻这种义肢站久了压迫神经会很痛。而面对这样为国牺牲良多、残破而摇摇欲坠的英雄,庭审视频里他对面坐着的那群脑满肠肥的联邦权贵,却更加兴奋地欺凌迫害他。

无数污名、冤屈羞辱,都强加在这位兢兢业业守护联邦多年的司令官身上。

齐绍洲毕竟是正常人。

即便站在被审判席上的是帝国最头疼敌将,但当他看到那些人在顾远泽已经痛苦不堪、难以支撑时还在逼问,都禁不住皱了眉头。

可那天他身边的郁危明却明显不正常。

齐绍洲永远记得,那天他身边帝国的太阳,那张极少有情绪、素来冰冷禁欲的脸上,全程毫不掩饰地疯狂和兴奋。

但那时齐绍洲以为,郁危明仅仅是兴奋多年宿敌的悲惨落幕。笑他没能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效忠的联邦的冤狱里。

但现在齐绍洲想起来了,不是那样的——

那天的陛下全程的目光,分明都贪婪落在顾远泽皱眉隐忍的痛苦颤抖,紧抿的唇和腰身上。

而在顾远泽支撑不住,彻底痛苦崩溃时,新帝脸上的愉悦也明显达到了顶峰。

之后郁危明拿走了所有的庭审影像。

齐绍洲偶尔听到传言,新帝经常关起门来,一遍一遍地看那些影像。

没有人会癫到觉得郁危明会拿宿敌的庭审片去当做某类用品使用。

直到听说他还去找路维希的父亲做硅胶……咳!

齐绍洲又想起了他的父亲齐将军。

犹记年少时,齐将军常会跟他说起当年跟着尚未堕落的先皇,一群年轻人满怀希望,想要改变这个陈腐堕落的帝国。

他说那是“骄阳一般”他永远不会忘记的时代。

但后来先皇突然就疯了,沉溺纵欲再不清醒,齐家也从此没落。

可齐将军眼睛毒啊,那时就盯上了还是三皇子的郁危明,送齐绍洲去从小侍奉。

齐将军去年去世了,遗言是要齐绍洲好好辅佐新帝,重拾帝国荣光。

“绍洲,只有郁危明,是这腐朽帝国唯一的希望。”

齐绍洲从小就很听话,他对好友当然是忠诚的。

只是郁危明近来看着,越来越有股皇室堕落血脉觉醒的癫了。

父亲还说他是“唯一的希望”。

他的疯朋友哪里看起来像是有希望了?

第2章

5.

空荡的寝宫里,郁危明继续贪婪凝视他的礼物。

蜜色躯体在月光下,宛如融化的琥珀。

瘦削的脸上,有不知是痛苦煎熬还是难耐欢愉的斑驳泪痕。抽动的喉结上,电子镣铐每几秒钟闪动一次,腰间的金链也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晃动,

郁危明眯起眼睛,眼底翻涌着欲望。

受刑,折辱……蜜色的皮肤上遍布鞭痕和烙痕。

联邦的英雄如何被对待,只是想想,就瞬间让他呼吸急促燥热。

他垂眸俯身,银白发丝垂落在顾远泽的锁骨凹槽。

帝国新皇沉迷想象。

想象把那残躯抱在怀里,感受温暖而脆弱的体温贴。想象着亲吻那泪痕,尝到颤抖的咸涩。

心脏剧烈跳动,就要冲破胸腔。

“的确是一份好礼物……”

怪不得那阴暗瘦小的乌参议员如此自信。确实是郁危明收到的此生最喜爱的礼物。

皇帝的指尖最终,还是碰触了那片渴望已久的肌肤。

顾远泽因折磨与受刑消瘦了不少,但残留的肌肉线条依旧充满力量感。确实是郁危明想象中的,奶油冰淇淋的触感。

指尖划过小腹的人鱼线,残躯在掌下紧绷。

新皇忍不住战栗,干脆闭上眼睛享受这美妙的触感。

浓郁而带着血腥味的玫瑰精油弥散,化作一张欲念交缠的网,将人困在其中。

他最终将那个无比残破的人整个捞起,紧紧拥入怀中。

肌肤相贴,玫瑰浓郁。他发疯用脸颊磨蹭那满是伤痕的身躯,鼻尖抵着微弱的心跳——铁锈味、体香、还有独属于顾远泽的冷冽气息,全部灌入肺叶。

怀中躯体比想象中更轻。

仿佛被剜去的不仅是四肢,还有灵魂的重量。

但这些郁危明现在都不想管。他只全然沉浸在飨足中,像是一个濒临饿死的人终于饱餐一顿,只贪婪将怀中人抱得更紧,忘情而贪婪地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气息。

这是别人送他的礼物。

“所以,是我的……”

“是我的了。”

顾远泽还活着,并且从今往后都是他的所有物。

郁危明无比满足。

即便这份礼物看起来已经完全坏掉了,也无所谓。

毕竟他也从来没有什么“礼物一定要四肢完好、健康健全”的执念。

是,战场上聪明狡黠的宿敌联邦司令官固然有趣,但也许坏掉的说不定更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