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吧,你非要这么想其实也没错。林评咽下到最的话,选择沉默。
周哥发动车子,离开停车场,絮絮叨叨的:
“我刚打听到周成荣下榻的酒店,咱也住那儿吧,就你这状态,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他得酸死!”
林评失笑,周哥只比他大四岁,是周成荣的本家堂弟,两人从小水火不容,周哥自打跟了他,一心一意为他考虑,他调侃:
“他见了我这样子,说不定会更坚定的认为,我上回是装病怯战。”
周哥一噎。
就周成荣那小肚鸡肠,见不得别人比他好的性子,还真有极大可能。
“操,王八蛋!”
林评为了那件作品闭关两年,这两年行业里说什么的都有,可他向来看不上那些搞歪门邪道的,不与他们一般计较。
他很能理解周哥这两年在外面替他张罗,受的憋屈,明白他想扬眉吐气的心情,但还是安抚:
“别了,另外订酒店,把去场地的时间安排在晚上,尽量避开人,以稳为主,比赛前千万别节外生枝。”
以免思庄那边出现意外,让周哥空欢喜一场。
周哥却道:
“对,周成荣那帮人要是知道你好了,还不定在赛前私底下搞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听说他正请人牵线,和主办方的人套近乎呢,歪门邪道!咱直接在比赛的时候让他哭着叫爸爸,光明正大赢他比什么都强!”
林评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周哥一眼。
可真是我的好嘴替啊,这大奔没白给你买。
这边开上大奔了,桃村。
村民终于吃了个水饱后,第一件事就是上村长家,让村长的二儿子,照着那从天而降的字条,给他们寻来的木牌上描字。
是的,描字,要丝毫不差的描过来,而不是发挥个人风格的写上去。为此,他们还专门请了全村描红最好的村长家二儿子。
于是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下,老村长和他家二儿子分别洗干净手,换上干净衣裳,这才由老村长将字条从匣子里小心取出来交给二儿子。
二儿子认真在桌上练习了几十遍,有把握后,才开始给村民带来的木牌写上恩公名讳。
村民在接过木牌前,也学着村长的样子,仔细洗干净手,恭恭敬敬,双手去接。
当天晚上,家家户户便供奉上了林评的牌位,家里没有香烛的,只能自家吃啥,叫恩公也跟着吃啥,心里怪过意不去。
第二件事,便是连夜翻地!
之前因为饥饿,因为干旱,因为不确定能不能借到粮种,所以也不愿意浪费力气去翻地,可眼下不同,在恩公的慷慨解囊下,他们又能看到希望了,自然越早越好。
前半夜,整个村子热闹的很,狗叫声和人大声喊话交相辉映。
思庄提着灯笼出去一瞧,正好撞见左邻家媳妇儿回来烧热水。对方擦擦脸上因赶路冒出来的细汗,不好意思的跟她解释:
“吵醒女娘了罢?以前咱村儿里也是有骡子有驴的,虽不如牛壮硕耐力足,但比人快多了。不过也没事儿,只要人活着,遇上风调雨顺的好年景,不出五年又能挣回来!”
思庄听明白了,这是说:
“你们在用锄头翻地?那得翻到甚时辰去?”
对方很自然的接话:
“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早习惯了,忙过这半月就有盼头了!”
说着,叫思庄稍等,快速回屋,再出来时手里不知拿了甚东西朝思庄递过来:
“去岁您在山上救了我家大鱼,我便缝了双袜子,怕你嫌弃手艺差一直没敢拿出来。如今咱就是一家人了,您拿去穿罢,等忙完这一茬,我织了好布再给您做好的!”
说罢又风风火火的去烧水。
思庄都愣住了,这咋的就成一家人了?
回屋关上门,她还问林评呢:
“事情是不是有点不对?”
林评正在酒店拆外卖,周哥在阳台和人打电话。
他们入住的时候碰巧撞见了以前的一位买家,对方听了林评来深市的意图,当即就要给林评介绍个朋友认识,据说那位朋友对林评的作品十分欣赏,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这不,逮着机会了,恨不能连夜飞过来,争取明早和林评一起吃早餐,简直热情的难以招架,周哥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拓展人脉的机会。
林评朝阳台看了一眼:
“是不对,但也并非很不对,还在可控范围内。”
他不能当着周哥的面儿和思庄讲话,尝试在脑子里想了想。
不料思庄还真能接收到他的信号,疑惑道:
“那要把他们当一家人对待吗?”
林评给她解释:
“村民所谓的一家人,类似于你是主家,他们是依附主家生存的农户,你可以给他们庇护,他们给你上供。这个度要把握好,一旦双方认知和定位有所偏差,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