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假装不认识我(123)+番外
陈序青一直没回头。
池宴歌从慢半拍出门到下楼快步跟上陈序青,原本以为听见声音的陈序青至少会看她一眼,她也好趁机说点什么,哪想陈序青就闷头在前面走。
又跟着在塑胶跑道上走了五十米,池宴歌没办法,只好说:“陈序青,你不是要四处逛逛么?”
“嗯,我正在逛啊。”陈序青回,“池医生要是觉得我的逛法不对,可以不要跟着我。”
池宴歌是从早上院里临时的一场培训会出来的,白色风衣里叠穿着深蓝色马甲毛衣和细蓝格衬衫,这会儿没有系扣,参会戴的工作牌还挂在脖间,工作牌上一本正经的严肃公式照和此刻池宴歌脸上无可奈何的叹气形成鲜明对比,走得慢,原本左手揣在衣兜里,右手扶着挎包的肩带,听陈序青回完,她放下手,加快两步,到陈序青旁边:“没有,这样散步也挺好。”
她站在了陈序青的左边,挎包挡位置,便把挎包取下,换到左肩背着。
陈序青慢慢说:“哦,那随你。”
两人的手背在走路晃动时偶尔碰触,池宴歌握住陈序青前先瞄了陈序青一眼,也做好会被立即甩开的心理准备。
陈序青却完全贯彻“随你”两个字,不动如山,好像此刻的池宴歌爱怎么样都行,想拉着手就不挣扎。
主打不给反应。
福利院操场小,不似传统的学校操场,估计一圈只有200米的长度,操场四周有深绿色的网状围栏,临近围墙的一端站着一排排矮树,在这个深冬的时候树叶也是绿油油地压着围栏。两个人走在阳光和树影之下,一圈又一圈,陈序青坚持不理池宴歌的心在偶然瞥池宴歌又跟池宴歌对视的瞬间动摇。
好多天没见了,她怎么会不想念池宴歌呢。
这人今天完全没化妆,眼尾却永远有种晕染过棕影的浓郁感,因为一对上陈序青的目光就笑,那冷淡的眉眼便瞬间柔软下来,常人这样做示好的意味很明显,池宴歌却特别像是胸有成竹的“我相信你快要愿意和我说话了我可以等着你”的耐心信念,像疾风也像静雪,一切都在池宴歌的眼里张弛有度。
算了。
陈序青最近对池宴歌的态度就是——很多次在心里告诉自己算了。
这些徒劳的计较。这些无谓的沉默。
这些平白占据了她跟池宴歌最后相处时光的不良情绪,都算了。反正眼前这个人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就要远走高飞,尽管陈序青连之后每一周要怎么飞去赞比亚见池宴歌都计划好了,但在她心中还是觉得,到池宴歌真的要走的那一刻,她与池宴歌之间的很多东西就会变得不一样。
她现在长大了,对见池宴歌有信心,对跟池宴歌维持长长久久的恋爱没信心。
得过且过的心态再一次获得胜利。
反正她就是这么一个一见面就会对池宴歌妥协的人。
陈序青转回脸,步子还在慢慢走,眼睛看着前方,声音却对池宴歌说:“你怎么会跟乔献一起来?”
“我昨晚回了趟冬青,恰好给乔献去送东西。”池宴歌回答,“听她说今天要来跟你们拍摄。”
陈序青呵一声,倒没嘲讽意味,就有一点无语吧:“池宴歌,我今天要跟乔献来这拍摄的事情,至少上个月就跟你说过了吧,你当时还应了句呢,结果完全没听是吧。”
池宴歌不敢狡辩,她知道陈序青肯定说的是真的,但她也是真没这段记忆了。
“对不起。”池宴歌说,“我确实不记得了。”
陈序青放过这事,又继续主动挤池宴歌这讨厌的“牙膏”:“你回冬青又是去干什么呢?”
池宴歌:“回家沟通去赞比亚的事情。”
“哦,跟池阿姨沟通?”
“嗯。”
陈序青想了想,不解:“这件事不是很早就定好了,你一直没跟阿姨说吗?”
池宴歌:“不是,还有一点额外的事情需要沟通。”
“哦。”
陈序青没再犯傻去追问是什么额外的事情,她已经懂了,只要是池宴歌没顺着话补充的事,就是池宴歌暂时不愿意跟她说的事。
也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她说,陈序青懒得自讨没趣。
走久了还是挺累的,陈序青到操场中心的草坪上坐下,盘腿,仰头打量池宴歌的衣服:“你这身不方便坐这吧?你先回去好了,我等下就上楼。”
池宴歌张嘴刚要说话。
陈序青突然取出一个装满东西的银饰收纳袋,里面装的是她新买的各种各样的耳饰的单边一只,这两天她一直带在身边。
她把东西举给池宴歌:“对了,我新买的,你想去我家看的东西,都刚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