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假装不认识我(167)+番外
陈序青说句谢谢,起身,右手不经意擦过池宴歌的肩头,独自往房间外走。
汤茯拍拍池宴歌:“你不去?”
池宴歌拿着手机刚出门,就看见靠在走廊墙边等待她的陈序青,两人对上视线,陈序青歪头:“不回消息的人还是出来了?”
池宴歌把门合上:“我去天台吹风。”
“是吗?这么凑巧?”
两人说话这会儿,有人从楼下上楼,看两人这架势顿了一步,问池宴歌:“池医生,唱歌是这儿吗?”
“嗯。”池宴歌又把门给那人打开,“进去就是。”
从三楼中厅走出去,天台半开放,架着一把斑马纹的大伞,伞下三张折叠椅,一张折叠木桌,再往前走半米,就是个中空的小型泳池。
陈序青拉着一声不吭的池宴歌到折叠椅前,双手摁住池宴歌的肩膀,哄池宴歌坐下,然后人蹲在池宴歌面前,双手乖乖搭在池宴歌膝盖上,眼睛也可怜巴巴地望着池宴歌。
池宴歌不看她,目光往泳池那边落。
陈序青便又左右拉着池宴歌的手,在池宴歌腿上晃晃,抓住一个词来回念:“别生气别生气,说好不生气,怎么老生气,以前你都不爱生气的——”
开始池宴歌还配合陈序青晃动,说到最后,池宴歌一用力,陈序青就晃不动了。
天色稍暗,四周都是幽蓝幽蓝的颜色,池宴歌垂着冷淡的目光跟陈序青对视,这一刻,陈序青莫名其妙觉得好心动。
冰冰冷冷,面无表情,却不会甩开她手的池宴歌,让人好心动。
或许从最开始,她喜欢上的就是那个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隔壁姐姐,总是冷着脸从她身边经过,却又会在她无助的时候冷着脸在她身边坐下,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哭,家里大人呢,最后领着她去顺利解决那时候陈序青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难题。
陈序青不清楚池宴歌还记不记得那些往事,她好像从未问过池宴歌是什么时候才真正注意到自己的。
她想,或许是十八岁吧。
虽然她很早就崇拜池宴歌,喜欢池宴歌,但她们真正的相互认识,一定是她十八岁的那个夏天,忽然很庆幸有十八岁勇敢的自己,才能靠近眼前这个人。
陈序青捧着池宴歌的手,轻轻亲了一下池宴歌的手背,她们这里,能听见楼下的欢声笑语。
只要有人上来,立刻就能发现单独在这里藏着的两人。
但陈序青站起身,手拉着池宴歌,又晃晃。
池宴歌还是不理她。
笃定主意不理她的时候,池宴歌的脸上能保持绝对的冷漠,眼睛也能永远看着别的地方,雪山有多冷,池宴歌的心就有多冷。
那么。
陈序青顺着池宴歌的目光,看向那装满水的泳池。
陈序青突然松开手,转身,背着手,闲庭踱步,往泳池走:“池宴歌,我小时候看过一部偶像剧,里面有一句台词。”
陈序青站定,又转回身,看着池宴歌。
这会儿池宴歌总算看她了,目光开始不解。
陈序青闭眼,张开双臂,毅然倒进泳池里。
……
“啊啾——”
初夏,天气转暖,陈序青持续大半个月的重感冒还未痊愈。
她面前放着一堆揉团的卫生纸,身上披着薄毯,红着鼻子看池宴歌从她面前走过:“你别笑我了行吗,都笑半个月了。”
到药箱里拿药,开盖,关上,银色的塑料薄片被捏得唰唰响,池宴歌的声音非常开心:“不行,这么笨蛋的事,我要笑一辈子。”
倒进泳池的一瞬间,先是刺骨的寒冷,然后就是浓厚的绝对的安静,陈序青都说不上她当时脑子为什么就那么一热。不过效果很成功,池宴歌又急又笑,开始几天都在批斗陈序青,后来又经常半夜躺在床上看陈序青说,把你捞出来的时候你对我笑,问我精彩吗,陈序青,我觉得你好傻啊。
池宴歌眼睛里笑得特别幸福,陈序青就觉得这场感冒值了,一些很奇奇怪怪的属于她们的浪漫。
等池宴歌在她旁边坐下,陈序青往嘴里塞药,温水灌下,抱怨:“为什么我这感冒还没好。”
池宴歌撑着下巴,斜着看她,帮她拉拉毯子,手又揪住她的耳朵:“天气还那么冷你就敢往泳池里跳,没让你感冒一年都算放过你了。”
陈序青哼一声:“那些游冬泳的怎么说?”
“都会做热身运动的,也不会像你那样胡来。”
陈序青觉得有点热了,把毯子掀开,洋甘菊色的薄毯就滑落在地毯上,她下意识想往池宴歌面前凑,刹车,想起感冒还没好,捂着嘴又退回:“那我以后做了热身运动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