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假装不认识我(71)+番外
这时,卫生间的门打开,池宴歌下意识往那边扫了眼, 沐浴露的茶花香味瞬间飘进她的鼻腔。陈序青从卫生间里出来, 开衫式的白色棉浴袍, 束着松散的低马尾,没被扎紧的碎发湿漉漉胡乱散在耳侧,耳朵和脸都因为未消散的热气泛红。
“……”池宴歌眼神太好, 看着一滴水珠从陈序青碎发的发梢滴下, 流过颈侧, 滑进浴袍,她随手把消毒液举给陈序青看, “嗯, 你这个挺好的。”
“那是我请教李阿姨买的, 就是我们组的司机阿姨。”陈序青边说边往池宴歌跟前走, “李阿姨以前是特别厉害的家政,后来我们撺掇她学驾照, 她又变成了特别厉害的司机。”
人堵在池宴歌跟前, 那水汽也就氤氲在池宴歌跟前。
陈序青拿走池宴歌手上的东西, 毫无所感地低头看着瓶身嘟囔:“不过可能还是治标不治本吧。”
这房间特别窄,走道的宽度就是一张椅子的宽度,池宴歌站在椅子跟前,陈序青站在池宴歌跟前,脚边就是床板,再没半点多余的空间。
陈序青抬眼:“池宴歌,你说呢?”
说完,陈序青的目光很明显的从池宴歌的眼睛下落到池宴歌的唇上,再因此,连忙转开,脚底拖在地面上悄悄后挪了半步。
上身也拉开了和池宴歌的距离。
池宴歌知道,陈序青不是故意贴近自己,但陈序青那短暂没能遮掩的恍惚心思让池宴歌被陈序青逗笑,本是先心动不止的池宴歌反倒冷静下来,嘴角噙着笑意,略微歪头欣赏陈序青的别扭:“嗯?”
陈序青:“没什么,你先洗澡吧,好晚了。”
池宴歌就笑:“陈序青,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陈序青去放瓶子,侧对着池宴歌,放好半天不松手,好像那瓶子是她的救命稻草似的:“什么事?”
“你害羞的时候不敢看我的眼睛。”
陈序青立马看池宴歌一眼,收回,嘴硬:“没有啊,我干嘛害羞。”
就很像被戳了一下的含羞草。刚才消下去血色的耳朵,现在又变成红通通的,藏不住。池宴歌缓缓往陈序青身边走了一步,侧腰靠在悬桌边,手肘撑在桌面上,陈序青不会故意靠近,她会,她有些想逗陈序青地盯着陈序青的睫毛看。
她笑着说:“好,那你现在看我。”
“别闹了。”陈序青挣扎,“你快去洗澡。”
池宴歌大拇指抵在耳后,指腹摩挲着耳根,像一只懒懒的等着猎物出现的狐狸,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游刃有余,她挑衅陈序青:“不敢么,那就是承认了。”
陈序青咬咬后槽牙,那攥紧浴袍的手太用力,手背上蓝青色的血管纹路清晰可见。
池宴歌收回目光,轻笑,不想把陈序青逼到尽头,斜靠着桌沿的身体站直,刚要张嘴。
陈序青一手摁在了桌面上,转头看向她,那眉心明明在微微颤抖,眼里却有种视死如归、刻意努力的光芒。
又不是瞪眼比赛。
池宴歌抬手,挡住陈序青的眼睛:“不用这么正经。”
“我认真的。”陈序青往下拉了下池宴歌的手腕,没拉动,乖乖垂下手强调,“我敢看你的眼睛。”
和喜欢的人暧昧变成和喜欢的人比赛是什么体验?
此刻的池宴歌完全有话讲。
她笑笑,放下手,对陈序青妥协:“好,算你赢。”
“你听起来在让着我。”陈序青突然倔了起来。
池宴歌哭笑不得:“所以呢?”
陈序青转身,跟池宴歌绝对的面对面,昂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战斗小鸟:“重新比,对视,谁先躲开谁就输。”
“行。”
池宴歌无所谓,反正在她的判断里,先不好意思的一定是陈序青。
陈序青的胸口在池宴歌眼里微微起伏,在调整呼吸节奏,跟池宴歌讲:“等一下,让我准备一下。”
“我们真的要大半夜在这里比这个?”
“嗯,因为我和以前不一样。”
怎么又关系到以前了。池宴歌为这越来越奇怪的走向笑了笑:“好吧。”
“好,开始吧。”
“确定准备好了?”
“嗯。”陈序青稳定目光,双唇紧抿。
这一刻真的是安静极了。
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的出风声,呼呼呼,卡住的窗轨,留一条没关严的窗缝,外面传来乡村夜晚独有的犬吠,汪、汪汪汪。
池宴歌以为陈序青坚持不了两秒。
她双手懒懒背在身后,眼里笑意没散,毕竟以前两人玩过很多回这个幼稚的游戏,每次都是以陈序青先躲开告终。
眼前的陈序青面无表情,不,准确来说,是很明显在忍耐,抿着唇,唇角被挤压出可爱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