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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他删号重开了[重生](145)

他没想到,自己口中第一次报出这个小区名,会是在这种场合。

身为特助的陈易铭反应极快,第一时间就报警联系了小区附近的医院。

车速飙到最快。

哪怕手机里的屏幕只剩下黑暗,迟归都不敢挂断。

他尝试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叫着景瞬的名字,电话那头却始终没有回应,最终只能听见本就微弱的呼吸声渐渐消散,如同无声降临的死亡。

赶到香樟高级小区时,鹅毛大雪飘落。

迟归跑着闯进了住宅区,任由寒意将他侵蚀,电梯下不来,他就一口气跑到了五楼。

502的门虚掩着。

迟归颤抖着想要推开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却不受控地脱力跌了下去。

天旋地转,如坠深渊。

“——景瞬!”

迟归从床上惊醒,呼吸急促地根本无法喘匀。

他抬手压住自己的额头和双眼,过了很久,才从现实般的噩梦中挣脱出来。

敲门声响起。

是韦迪的声音,“先生,醒了吗?”

迟归控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和呼吸,坐了起来,“进。”

韦迪开门走了进来,“先生,你感觉怎么样?两点的飞机,我们要不要改时间?”

“现在几点了?”

“刚过十点半,小景先生已经早起用完餐了。”

韦迪很上道,不忘报备景瞬的情况。

迟归瞥见床头柜上的蜂蜜水,口干舌燥的,拿起来一口气全部饮尽,“不用改时间,我简单收拾一下来得及。”

迟归脑子里少有地一团浆糊,思绪还沉浸在那个反复了无数遍的深夜噩梦里。

他瞥见自己身上的睡衣,“我昨晚怎么回来的?谁给我换的衣服?”

记忆里残存的最后印象,是他望着车窗外,想着回家后得赶紧进屋洗漱、换了衣服,不能让景瞬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韦迪追问,“先生,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是你自己换的。”

昨晚迟归吞下解酒药后,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一言不发地就冲进了浴室。

韦迪不敢拦着自家老板,又怕他一个人在浴室里待着出事,只好胆战心惊地守在了浴室外面。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迟归醉着,但行为举止一点儿没歪,自行换好了衣服就躺在了床上。

韦迪不敢打扰他休息,这才退了出去。

迟归确实不剩一点儿印象。

他的酒量算不上特别好,但从来没有醉成这样过,居然直接断片了?简直头一遭。

他单手压了压还在狂跳的太阳穴,垂落的余光瞥向了自己手里的空杯子,“这杯蜂蜜水你准备的?昨晚回来没打扰到景瞬休息吧?”

韦迪如实将昨晚回家后的情况报备了一边,然后才说,“这水不是我准备的,可能是管家?”

“知道了。”

迟归将空杯子搁在了床头柜上,“我去洗漱一下,你先下楼吧。”

韦迪应声,“好的。”

迟归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浴室,热水淋下,唤起该有的清醒和理智。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是遗忘了什么,但想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迟归迅速将自己收拾妥帖,下了楼。

一楼没有景瞬的身影,反倒是前院门口传来了狗宝的叫声。

迟归胃里难受,一时不想吃早午餐。

他快步循着狗叫声走到门口,正好遇到坐着轮椅往回走的景瞬。

两人的目光对上。

景瞬平静地迎了上来,“醒了?”

“嗯。”

迟归看见他膝盖上的甜点盒,“虞臻送的?”

景瞬回答,“对,他知道我今天要回海市了,做了送来给我。”

迟归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就听见景瞬先开了口,“你让一下?我要进去了。”

语气很平稳,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客套。

迟归侧身给他让了路,追问,“景瞬,我昨晚有没有吵到你?”

“……”

景瞬的轮椅停下,只背对着他,“没有。”

然后喊,“狗宝,过来!”

还赖在门口草坪上的狗宝听见他的呼唤,飞奔而来。

景瞬弯腰揉了揉它的脑袋,然后才冲着迟归问,“我们几点出发去机场?”

迟归眉心微不可查地一蹙,“十二点。”

景瞬点头,“那还有时间,我再上楼休息一会儿。”

他都这么说了,迟归只能点头,“好。”

电梯门隔绝了一人一狗的身影。

迟归觉得景瞬的态度有些反常,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梦里和现实重影又不同,但他的心落得七上八下。

恰时,管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迟先生,早上好,你要吃点什么?”

迟归回过神,问,“我房间的那杯蜂蜜水是你放的?”

管家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