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瞬摇头,“没有。”
虞臻斩钉截铁,“那就告白!你要做手握主动权的那个人!哪怕失败了也没关系,那就追呗。”
他问,“你会因为害怕一次告白失败,就变得畏手畏脚吗?”
景瞬明确摇头,“不会。”
对于自己想要的,他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性格。
虞臻哼哼,“那不就行了?”
老话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今晚算是彻底明白了,而且还敢保证——
迟归绝对爱惨了景瞬!但凡好友先开口告白,那对方指不定得爽成什么样呢!
“……”
景瞬掩了掩唇,自觉在感情上如同一张揉搓褶皱的白纸,“总得要有个合适时机吧?不能随随便便就告白。”
虞臻想了想,重新蹲下来提议,“生日?过生日怎么样?你的,或者他的。”
话音刚落,脚步声就由远至近响了起来。
陈易铭今晚有事外出了,才回来。
他没想到会在看见门口大路上看到景瞬和虞臻,靠近,“两位先生,怎么这个点了还待在外面?”
虞臻主动接应,“我无聊呢,找景瞬陪我喝酒。”
景瞬眸光一闪,提问,“陈助,迟归生日是在什么时候?”
大半年了,他才发觉自己对迟归的了解很少。
不过,迟归的母亲在他出生后的次日凌晨就去世了,不知道对方还愿不愿意过生日?
身为生活助理,陈易铭当然知道自家老板的生日,“八月二十四号。”
“……”
景瞬听见这串数字,猛地一愣。
虞臻毫无察觉,“那不就只剩下半个月了?”
陈易铭看出了景瞬的惊讶,很快就跟着想起了什么,“对了,小景先生,你和先生好像是同一天生日?”
景瞬点头,很意外,“是,我也是八月二十四号。”
“哇哦~”虞臻带着点打趣,“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陈易铭推了一下眼镜,“小景先生是有什么打算吗?”
景瞬一时还没想好,但还是嘱咐他,“陈助,你先别和迟归说,就当替我保个密。”
陈易铭心中有数,“好的,那两位继续?我先进去了。”
“嗯。”
虞臻眼见着陈易铭进了主屋,这才笑开,“这时间卡得正好,在你杀青之后,不会耽误你拍戏工作,还有时间准备生日和告白。”
景瞬在心底酝酿着勇气,“嗯,我再想想该怎么做。”
虞臻还剩最后一口酒,主动和好友碰了杯,“景瞬,放轻松,无论如何,我和你站一边。”
景瞬笑开,“我知道。”
…
景瞬在《痕迹》剧组的拍摄很顺利。
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他看着剧本上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理解到位的杀青戏份,思绪有所偏移。
妆造师上完妆,“小景老师,已经好了,我先出去了。”
虞臻坐在推椅上滑了上来,“辛苦了,谢谢。”
等到妆造师离开,虞臻才悄声询问,“怎么了?看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人不舒服?”
“没有。”
“那是因为喻哥来不及赶回来、陪你杀青?”
喻修竹原本前天就应该返回海市了,但他晚了一天才给景瞬和虞臻打了电话:说身体不舒服,要在帝京多留两天。
听着嗓音,是烧得很哑。
“没有,就是待会儿要拍的戏份挺沉重的,我在酝酿情绪。”
景瞬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在郁闷另外一件事——
迟归明明答应了他,抽空会想办法来片场看他拍戏的,结果等到了杀青日,对方也没有出现。
“……”
骗子。
景瞬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合上剧本。
“虞臻,你陪我去片场逛逛吧。”
剧本内容都已经记熟了。
眼下不适合提早陷入角色情绪里,免得消耗过度,等到正式拍摄的时候反而找不到感觉。
虞臻立马起身,“好。”
剧组今天拍摄的地点是在海市西郊,一处露天的山地陵园。
好在是阴天,暑气没有那么猛。
工作人员们还在忙碌着,进行开拍前的准备。
景瞬望着满山真实的墓碑,以及个别墓碑上摆放的祭品,心情有些沉重。
正想着,别处突然响起一道喊声,“小景。”
景瞬朝着声源望去。
导演郑淳安就站在监视棚下,拿着扩音器冲着他喊,“过来!”
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副导演,而是另外一道极其熟悉的身影。
跟着景瞬的虞臻先惊呆了,“景瞬,迟归怎么会在导演身边?”
“……”
景瞬同样一头雾水,内心深处却透出隐秘的雀跃,“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