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倾城(62)

“娘娘请用茶！良妃娘娘与王后娘娘真是姐妹情深呢！王后娘娘说，这养病也要吸取天地灵气的，如若整天闷于房中，好好的人也要闷出病来了！”

“小蹄子在背后嚼本宫的舌根，看本宫怎么罚你！”莫冰柔一脸笑意，由五儿扶着进的殿来，已然看不出一丝脚跛。

“哎呀，姐姐可算回来了！让妹妹看看，可大好了？”文月欣喜的迎上去，拉着莫冰柔上看下看。

莫冰柔笑着甩开她的手：“瞧你这紧张的，姐姐我又不是纸糊的人儿，哪那么容易就碎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和良妃妹妹好好聚聚。”

“是！”

众丫鬟退了出去，五儿却仍旧立在那不走。文月保持着方才的笑脸，看了看五儿，眼神中却带了一丝阴霾。

“坐吧，五儿是自己人。”莫冰柔收起方才的热情，冷冰冰的径自坐在主位上。

“你不追究我，怕是没拿到证据吧！”文月也收了笑，冷冷的开口。

“证据？何必呢？我是王后，想要你倒台，办法多的是。”

“可是你没有这么做。”

“那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用。”

“果然是无利不起早。”

“你难道不是也一样？”

“你到底要怎样？”

“我们既然目的相同，与其各自为战，不如我们合作。”

莫冰柔的干脆反而让文月怔了怔，她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方能平息了密室的事，不料莫冰柔竟来了这么一出，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是说……”

“你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能从八岁到现在都未曾被发觉。所以，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做人，还是含糊些的好，水至清则无鱼啊。”莫冰柔优雅的叩茶，小指无名指上尖长的护甲在文月看来十分扎眼。

“你果然心不在这央宫。”文月在试探。

“你又何尝是？”莫冰柔这般说，就等于是承认了，也给文月吃一颗定心丸。“你有什么条件？”文月知道，莫冰柔来这里之前虽是个娇公主，但是一旦被大势所迫，隐藏多年的潜能会被完全激发出来。更何况，莫冰柔自小长于宫中，她绝不是那吃素的，自然不会白白的相与。

“你倒也痛快。好，一旦大业得逞，我要你绝对忠心于我！”莫冰柔说的斩钉截铁。

“凭什么！”

“凭什么？凭身份！正统的后裔血脉，总比一个不知真假的遗孤要容易让人相信吧！”莫冰柔笑得淡然，却也极为自信。

“你……好！算你狠！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谁都明白，文月才不会绝对的信任于她，谁知道她会不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相互之间的信任是必须的。而且，你我有着相同的目的，就凭这一点，你就得相信我。”莫冰柔顿了顿，“再者，我若是不信你，今日就不会与你说这些话。只要你在君亦晟耳边吹吹风，我就死无丧身之地了。”

文月反复思量，良久不做声。莫冰柔也不催她，殿上三人便这么沉默着。

待得杯中的茶再无一丝温度，文月终于抬头道：“好！我信你这一次！”

莫冰柔爽朗的笑了：“如此甚好！接下来，你的夜飞花，我不会动你的，但是我要一份名单，夜飞花的名单。”

文月登时警觉起来：“你要名单做什么？”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如今我们合作了，我却连知己都做不到，如何战？”说着向五儿使了个眼色，五儿会意，上前道：“上次凶徒擒走娘娘的时候，娘娘正要去地囚牢。良妃娘娘不必有顾虑，您有您的势力，我们娘娘也在培养自己的势力，过几日，奴婢自会将我们娘娘暗中的势力告知娘娘您。”

莫冰柔不等文月说话，便接口道：“没错，我说了不会动你的人就是不会动，你只要将名单告诉我就行。顺便，把你在朝堂中安插的手脚，也写明了给我。”

文月吃了一惊：“你，你如何知道……”

莫冰柔贴近文月的眼睛，笑得很妖媚：“我只是猜测，以你这么多年隐忍不发，怎么会只留一些泛泛之辈？至少，安插不进人去，也会从中收买，这才是经营之道……”

文月只觉得背脊发凉，眼前这个有着冷妃七分美貌的女人，似乎变得比魔鬼还可怕。自己被她了解的如此透彻，还有什么事能瞒着她吗？

“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不妨考虑好了再来。不过我知道，结果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说着向五儿扬扬下巴：“替本宫送客！”

君亦晟难得闲下来，靠在软榻上小憩。